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就是陰險,怎樣(1 / 2)

紅繡這一瞬,隻覺得天雷滾滾,雷的她外焦裏嫩。這位大叔,叫老太太,娘?

腦海中轉了幾個彎才將這消息消化了,可當她意識到在古代,突然冒出個兒子來認親代表什麼之後,紅繡猛的坐直了身子回頭看商少行。

往常雲淡風輕的男子,絕美俊顏上是一個淡淡的笑容,鳳眸波光微閃,淡粉色的嘴唇輕抿,嘴角上揚。明明是一個動人心魄的笑容,紅繡卻清楚的感覺到他眸光中的決然與複雜。

紅繡終於明白商少行所說的好戲是什麼了。他今兒個,就是要將老太太的名聲搞臭。老太太寡居這麼些年,作為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雖說還沒到該立貞節牌坊的地步,可也是走得正坐得端。若是大庭廣眾之下鬧出這樣的醜聞……

紅繡抿著紅唇,已經理解了商少行的做法。看來他不隻是針對老太太,怕是要對二房一脈下手了。

——隻有讓老太太在沒有話語權,他做事才不會被左右。

藏在棉被中的手,緊緊握住了商少行的。卻發現他的修長的手此刻攥著拳頭,已經是骨節分明。算計自己的祖母,滋味並不好受。可他的所作所為紅繡又覺得應當應分,實乃是一報還一報。老太太與二房一脈對他所做的,他相還的也無非是十之一二罷了。他們踐踏了商少行的親情與孝心。到如今,也怪不得他反擊。

紅繡發愣的功夫,那邊近五十歲的漢子已經痛哭著撲到了老太太車前,扯著沙啞的嗓子大嚎:“娘啊,您出來見見孩兒啊!娘!孩兒好想您啊!”

馬車上老太太驚慌失措的白了臉,豔秋和晚秋打起車簾,老太太氣的哆哆嗦嗦的指著地上那人,顫聲斥道:“休得胡言亂語,你是何人,為何要汙蔑於我!”

“娘!您別不認孩兒啊。我是至孝啊!我是您的孩兒至孝啊!您怎麼能不認我呢!我才剛滿月,您就離我而去,這些年您知道我和爹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您怎能待我如此狠心!” 那漢子滿臉淚痕,哭的是肝腸寸斷,叫圍觀眾人聽著都心酸。

“你含血噴人!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至孝’!!你速速離開,否則我到官府告你!”老太太頭上翡翠步搖亂晃,臉色已經鐵青。

商金氏與商語蝶、金藝嵐,此刻也都下了車,圍繞在老太太的馬車周圍,沉默又好奇的望著跪在地上的漢子。周圍圍觀的百姓皆是指指點點,紛紛議論大戶人家果真是藏汙納垢。瞧著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想不到竟然有了這麼大一個私生子。

那漢子一聽老太太不認自己,大哭道:“娘,您忘了,孩兒不能忘,您這些年每年都送銀子來家裏頭,可是,我爹還是去了。臨終前,交代孩兒一定要來找您。到您跟前來盡孝,娘!!”似乎是想到父親,漢子泣淚縱橫,趴伏在地上哭的痛徹心扉,又嗚咽道:“我這次大老遠的帶著老婆孩兒一塊來,就是想讓她們也知道自己的親祖母是什麼樣,娘,您不認我,難道都不想認您的親孫子了嗎!”

“你,你胡言亂語什麼!來人,快將他給我攆走!”

“是!”

商府的家丁護院看夠了熱鬧,老太太疾言厲色的一下令,眾人立即上前來,架起漢子就要拖走。

漢子滿臉泣淚縱橫,被護院托著後退,仍舊在哭號:“娘啊!娘!”

正當這時,路邊突然衝出一個三十多歲穿著粗布棉褂子的婦人,身後跟著三男一女,懷裏還抱著個四五歲的女孩。

那三男一女,大的約莫二十出頭,女孩最小,也看似十一二歲,一見護院要拖走漢子,立即上去撕扯咬打,大哭著叫:

“別抓我爹!”

“你們放開,放開我爹爹!”

那婦人見狀更是大哭,抱著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丁至孝你這個殺千刀的!我就說咱們不來,不來,人家是大門大戶的,又怎麼肯認咱們?我說在家好好種地就算了,你偏要讓孩子們瞧瞧祖母,嗚嗚,現在可好,咱得著什麼了!這還要殺人滅口不成嗎!老天啊,你開開眼啊!!”

婦人話音剛落,她懷裏四五歲的女孩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樣混亂的場麵,叫老太太頭疼欲裂,孩子的哭聲,大人的哭聲,讓路旁看熱鬧的老百姓心存惻隱。紛紛小聲的罵老太太不是東西雲雲。

紅繡抿唇,三少爺怕是已經算無一漏了。大庭廣眾之下演出這處苦戲來,不僅是要給老太太製造不貞不仁的流言,還要借老百姓的輿論力量給老太太壓力。人都有仇富心理,在平民百姓心中,大戶人家是神秘的,他們不曾接觸的,自然會有種種猜測,如今瞧見黑暗的一麵,輿論又哪會好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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