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家長(1 / 2)

一路被推搡著走向角門,紅繡心中既是憤怒又是淒涼,如今做了這等“目無長上”的事,才剛開始的新生命怕是就要完結了。

可她並不後悔。若是還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定要打的再重一些。欺負她,她怎麼都能忍,可打她的母親,那是萬萬忍不得!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若是生在古代便要活的連豬狗都不如,整日被欺負著不算,還要眼看著娘親受辱,這樣苟活下去又有何意義?

紅繡咬了下下唇,回頭望了一眼院當中伏在地上的連翹。又看了一眼這些日子對她多有照拂的伏武,點了下頭,懷著壯士斷腕的心情離開了外院兒。

待到了正屋,繞過山水畫的屏風,紅繡便被按著跪在了地上。三小姐諸葛橙絹由寶翠伺候著坐在一旁吃茶,諸葛言然先行去書房請諸葛老爺。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棉簾一挑,紅繡抬起頭來,正瞧見兩名小廝和一名中年管事的先行出來,躬身候著,少頃,一位年約不惑,器宇軒昂的中年美男子陰沉著臉走了出來。此人身高八尺,高瘦身量,生的麵如冠玉劍眉星目,諸葛言然那副好皮囊如今看來多承自其父,爺倆相貌竟有七分相似,隻不過諸葛言然欠缺了乃父的穩重成熟之氣。

此人不作他想,定然是這幅身子的生父諸葛任遠了。紅繡低下頭嘲諷一笑,有個父親到不若沒有,娘親就是惦念了他小半生?瞧他的長相,倒也難怪了。

諸葛任遠撩衣擺方一入座,諸葛橙絹便“咣當”一聲扔了茶盞跑到跟前,指著紅繡道:“爹爹,這個賤丫頭打人,紫綃的鼻子都被打破了!爹爹你要給我們做主啊,賣她去煤窯子,還有她那個賤人娘,一路讓千人騎萬人枕去!”

諸葛任遠聞言皺眉,剛拿起茶盞的手一頓,目光一掃三小姐房裏的眾人,寶翠蓮露等丫頭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頭暗道這話怎的被小姐學去了,如今可害死他們了!

三小姐尚不明白父親已經惱了,隻覺得自個兒受了欺負委屈的緊,憋著嘴擠出兩滴眼淚,不依的說:“我們今兒不過是心情大好,想去尋尋傻子的樂,不料樂子沒尋到,傻子還敢動手打人,爹爹,你要給我們做主!”

諸葛言然立於一旁,低垂了眉眼看不出心思。諸葛老爺睨了眼兒子,端起白瓷青花的茶盞抿了一口,低沉的聲音充滿威嚴,言簡意賅的說:“掌嘴。”

金貴侍奉諸葛老爺三十餘年,最是明白主子的意思,忙上前道:“老爺,這不妥吧。”

不待諸葛老爺發話,三小姐已經蹦起來老高,指著金貴罵道:“不過打一個奴才,有何不妥的,你們都是我諸葛家養的狗,說打打得,說踹踹得,如今還輪得到一條狗來指手畫腳!”

金貴斂眉順眼低了頭。

諸葛老爺哼了一聲,道:“還不掌嘴!”

“是!”

金貴應是,招呼了幾名婆子過來,一左一右抓了諸葛橙絹。

三小姐驚慌失措的踢騰起來:“爹爹不是要掌紅繡的嘴嗎,怎的抓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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