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墨是主人在首位落座,安雅坐她旁邊。
安雅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想起提醒時墨一句,“以後沒吃早餐不要抽煙,對身體不好。”
出於好意的提醒,聽在時墨耳朵裏,像是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
他手裏拿著三明治,眼光定格在女人身上,帶著考究和探索,想從女人臉上看到一絲不尋常的情緒,卻一點也沒有。
她一如醒來的模樣,冷靜,沉默,壓抑著自己的性子,與頑強的內心做對抗。
“總住在你這裏不方便,我需要工作,我想自己搬出去住,工作也方便。”安雅試著與時墨商量這件事。
時墨放下擦了嘴放下帕子,淡淡道:“給你準備一套公寓,公司也會給你安排好適當的職務,和足夠讓你滿意的薪水待遇。”
“不用!”安雅重重的擱下刀具,眼神清冷的看向時墨,“謝謝你的好意,我能夠自食其力。”
安雅抽身便去收拾行李,這裏的一切都是時墨給她的,用她剛才給時墨的那張支票來計算,她隻帶走了價值之內的一些衣物和配飾,打包在行李箱裏,她立刻拖了出來。
時墨有一瞬間怔楞,似乎沒想到女人的反應會這麼大,且拒絕的這麼幹脆利落。
要知道,連唐家那樣的中型企業都對泛海國際仰望不止,全盛京該有多少人才擠破了腦袋想進他的公司?
他給她安排好一切,她卻什麼都不要?
黑色布加迪上,一個駕駛座一個副駕駛,明明距離如此之近,卻顯得淡漠疏離。
時墨兩次想要開口,聲音從喉嚨裏滾出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安雅垂眸靠在椅背上,偏向右側背對著他,似乎是在生氣。
因為他剛才的布置安排。
她不想進他公司,住他公寓,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否則便不會這麼快要求搬走了。
她要自己打車去一家單身公寓,他執意要送,她也沒拒絕,隻是上了車之後便不說話,刻意壓低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到了公寓,安雅提著自己的箱子下車,連時墨要送她進去的動作都婉拒了,“今天不是周末,你也應該要去上班了,不打擾了,多謝!”
安雅向他鞠了個躬,道謝的態度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時墨看著那道堅毅的身影,拖著小箱子進了單身公寓,心口莫名的一陣堵塞。
電話響了,時墨劃開一接,是展淩打來的。
“喂!墨?她怎麼走了?”
電話那頭,展淩站在偌大的總統套房裏,帶著疑惑不解的表情問道。
他今天本來準備給安雅複查一下,看看昨天那一鬧之後她的臉有沒有留下什麼問題,誰知道今早一來就被傭人告知安雅走了,還是時墨親自送的。
不是在乎安雅麼?
幹嘛要送她走?
時墨低沉的聲音裏透著不悅,“她要搬走,找工作。”
搬走?時墨名下的住宅區可以挑到她眼花吧?
找工作?泛海國際上千個職位,塞不下一個安雅?
這倆人是個什麼腦回路?
展淩鬱悶了,“雖然……不太理解你們不正常的思維。可她好歹是我的病人,我要對她負責,她的臉後續還需要檢查,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
女孩子嘛,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
“你說,她的臉後續還需要檢查?”時墨握著電話,深邃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當然了!”
展淩不明所以,卻聽到那頭電話報了安雅現在的地址,並且吩咐道:“找人守著她,一旦有事立刻向我彙報,你聯係她給她檢查之前,先通知我時間和地點。”
展淩愣了,“boss,你……”
這是拿他當下人使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