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的時候葉蘭已經醒了,漂亮的長發因為頭部重創而全部剃光,現在纏著紗布,但依然掩蓋不了她的美麗。
“媽,你怎麼起來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葉清歡忙放下臉盆走到床邊。
葉蘭擺擺手,“沒事,就是頭有點疼,你跟誰說話呢?”
葉清歡呼吸一滯,“沒誰……”
“清歡,你過來,媽想跟你說說話。”
精神與身體的雙重重擊讓葉蘭從六年的混沌中清醒過來,往事如煙,她沉睡了這麼久,逃避了這麼久,也該麵對了。
“怎麼了?”
葉清歡坐到床畔,被葉蘭握住了手。
“沒什麼,媽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葉蘭摸了摸她的臉,神色溫柔。
“你比媽年輕的時候還要好看。”
“才不會,”葉清歡搖頭,“我見過你年輕時候的照片,比我好看多了。”
“是嗎?你在哪兒看到的?”
葉蘭有些詫異。
“以前我們住的弄堂裏麵,那房子你的床底下有個大鐵盒,我小時候貪玩,翻到的。”
“那張啊……”
葉蘭有了印象,笑容中浮現幾分苦澀。
“那是我十六歲的時候。”
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
之後兩天,席慕之給葉清歡放了假,葉清歡總推著葉蘭出去曬太陽,寒冬臘月,外麵景色並不太好,但是下午的陽光反倒顯得格外珍貴。
母女倆聊了很多事情,有過去的,也有這幾年的,談到傷心的時候,反倒是葉蘭勸著葉清歡不要傷心,既然現狀是幸福的,那也該保持現狀。
一個禮拜後,葉蘭的病情基本穩定,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
傾慕集團一個重要項目把葉清歡叫了回去,是跟斯威庭的合作,已經到了他們項目實體考察的階段,需要有人解說。
“媽,你這兩天一個人在醫院可以麼?我晚上下班就來陪你。”
“我沒事,有手有腳的,我能有什麼事啊?”
靠在床上,一臉的溫和,“去吧,工作要緊。”
葉清歡點點頭。
“那好,我晚上早點回來。”
“嗯。”
葉清歡走後不久,一陣開門聲響起。
葉蘭抬起頭道,“是不是什麼東西忘記拿了?總是丟三落四……”
望著來人,葉蘭麵色一緊。
“你是?”
床尾站著一名穿著旗袍的中年女子,看著也已經上了年紀了,一身藏青色的旗袍,手裏提著一個棉麻的手提袋,正禮貌客氣的望著她。
“我叫秀慧,牧家的管家。”
葉蘭皺起眉頭,“牧家……”
“是的。”
秀慧站的筆挺。
葉蘭忙要下床,“是牧尊家裏是吧?那你坐……”
“不用了,我說兩句話就走。”
秀慧麵色疏離,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葉蘭有些局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小姐跟我家少爺的事情,您應該也清楚了,我是從醫生那裏確認了你的病情才過來的,聽說你已經清醒了是嗎?”
葉蘭遲疑著點點頭。
“那好,那我就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