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來,這個誤會不夠深是嗎?”葉清歡深吸了一口氣,麵色發白。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誤會的話,她沒必要躲著任何人,事實的真相遠比人所能猜想或摸索到的來的殘酷。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的臉色蒼白中透著幾分清冷,好像是觸及了心中的悲痛一般,牧尊眉心一顫,記憶中很少見到她這麼寒意徹骨的模樣。
“為什麼?我說的不是全部的事實?”
牧尊追問。
“過去的事情沒有意義。”
葉清歡冷淡以對,她偏過頭,將勺子上的甜點送到嘴裏,芒果味在舌尖劃開以後,隻覺得甜的發苦。
“好,過去和現在你都不願意談,那未來呢?總有一個是你要跟我聊的吧?”
眼前這個男人露出了這些年鮮少的真誠,有那麼一瞬間,仿佛看到五年前的他,跟現在完全是兩種樣子,她並不是一個很容易被打動的人,但對牧尊卻始終是個例外,他稍有溫柔,便容易勾起她對往日美好的追憶,稍有真誠,便讓她在心裏已經過完幸福的一生。
可現實哪有那麼容易。
“你有沒有考慮過,我跟你的談話根本不是在一個水平線上,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人,你看到的未來跟我看到的完全是兩種景象。”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真的聽不明白?”
還是裝不明白?葉清歡凝視著那雙眼,良久,提起包和外套起身準備走人。
“如果真的聽不懂,那我覺得真的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我們不合適,過去,現在,都不合適。”
“站住。”
染著寒意的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叫住了她的腳步。
葉清歡閉了閉眼,緩緩轉身,“還有事嗎?”
他穿著一身深褐色的西裝,打了酒紅色的領結,在微弱又曖昧的燈光下盡顯紳士風度,此刻那張冷峻的臉上是最後的讓步。
“葉清歡,我可以給你時間,等你認為自己跟我的對話足以在一個水平線上了,我要你重新回答半個月前我問你的問題。”
“這很可笑。”
“不可笑,”牧尊眼中的寒意更深,“如果你是真心誠意跟我說剛剛那番話的話,那我這句話就一點都不可笑,除非那隻是你的托詞。”
“……”啞口無言。
“你需要多久。”
葉清歡沉默良久,眼前的這個男人將一個燙手山芋丟到自己的手上,看似是讓自己來決定以後的人生,可實際上,卻是最後期限的倒計時,催命一樣的倒計時。
“五年。”
“我相信你隻需要兩年時間。”
“不可能……”
葉清歡攥緊了手指,“三年,我需要三年。”
“成交。”
夜色撩人,銀灰色的跑車在高速上奔馳,盡管速度快,但開的很穩,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葉清歡拉了兩下車門把手,回過頭,皺眉看向他。
“開門,”
牧尊若有所思的望著小區大門。
“這裏離你上班的地方太遠了,市中心有一套公寓,你選個日子,讓齊安來幫你搬家,米暖也可以跟你一起搬過去。”
“你好像答應了,不插手我的事情。”
“我隻是不明白,你可以接受司揚的好意,李總監的好意,甚至是席慕之的不懷好意的好意,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給你的一點好意?你對我還是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