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顧時年語氣突然變得平靜,心頭的怒火被冷水澆滅,餘盼晴給了他一種無力感,這個感覺他隻在兩個女人身上體會過,仿佛周身都被束縛了一般,顧年時一顆掙紮的心也漸漸墮入沼澤之中。
這個問題貌似刺激到了餘盼晴,她猛的從床上翻身而起,雙眼直勾勾的瞪著顧年時,“這個問題說來話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嗎?我今天全告訴你,很快你就會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肮髒,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段話的每個字仿佛釘子一般一個個紮進顧年時的心髒裏,他突然有一種想逃離這個房間的欲望,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自己無法承受餘盼晴接下來要說的話,要想正常的活下去自己必須要逃離。
大腦的求生欲很強,但身體卻跟不上,在餘盼晴的注視下,那雙嗜血的猶如女巫般的目光讓顧年時身體像是被冰封一樣動不了分毫,想不到有人對自己的恨意能到達這個程度,若是眼睛能噴火,顧年時相信他隻需要餘盼晴一個目光就可以身處地獄了。
這個時刻顧年時沒有逃離,他聽完了餘盼晴的陳述,最後在她惡毒的謾罵中腳步沉重的離開了別墅。
沒有人知道房間兩人說了什麼,外麵的保鏢隻聽到女人的咒罵聲和顧年時那隱隱發青的臉色,時隔多日顧年時在心髒病又犯了。
在手下麵前顧年時一舉一動都很正常除了臉色有些不對勁,他一上車就讓司機送自己去往另一處房產,他這幅樣子沒辦法回顧家麵對小騏。
“顧總,您沒事嗎?”透過後視鏡,手下看到顧年時一直捂著自己的心髒,臉色顯得十分灰敗,顧年時這個樣子把手下嚇了一跳,那臉色真的是肉眼可見的發青,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我沒事,你隻管開車。”這幾個字是顧時年咬著牙關說的,他已經疼到牙關打顫怕被手下聽出來。
顧年時這麼說手下也沒辦法,他一向是服從命令的存在,老板說什麼就是什麼,車繼續在路上開著很快就到了顧年時指定的地點。
要下車了手下已經將車門打開,顧時年深呼吸一口氣都覺得心髒一陣陣的抽疼,他立即屏住呼吸雙手緊握,動作雖慢卻很穩的站在地上。
顧年時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身上肯定有哪裏不舒服,手下的嘴巴囁嚅了兩下,他看著顧年時那雕刻般的側臉線條顯得十分冷峻,最後還是閉上嘴巴什麼都沒說。
靠著自己的毅力顧年時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別墅中,門一關,這麼大棟房子除了自己再沒有別人了。
顧年時可以毫無顧慮的順從自己的身體,他雙腳一軟直挺挺的倒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捂著自己的胸口打滾了兩下。
作為高高在上的名川總裁,他的這副窘態隻有他自己知道不必害怕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