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傷害了誰多少，誰對不起誰多少，這些都是算不出來的。
就像她跟南亓哲一樣，他傷害了她，怎樣才算是付出相應的代價呢？讓他也嚐遍她所受的苦嗎？
沒必要。
他刺她一刀，她再砍他一刀，他身上多了一個疤，她身上的疤痕也去不掉。
南亓哲低頭看著她，明明近在咫尺，此刻卻恍若彼此天涯。他心裏驀地一疼，伸手想要拉住她。
但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剛好前進幾步，他的手落了空。
南亓哲看著空落落的手，心也跟著空了一大截，像是缺了什麼東西。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誰也沒出聲。
司機本來在玩手機，見此，趕緊把手機收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南少，現在去拍婚紗照嗎？”
嘖，南少和南少奶奶現在這狀態，不適合拍婚紗照啊，看起來跟陌生人，不，跟仇人一樣！
“嗯。”南亓哲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蘇然。
蘇然察覺到了他恍若實質的目光，但沒有回頭，而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柯子月逃跑過程中還去找她男朋友，應該很愛她男朋友吧？可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卻連她的死都不知道，如今已經跟其他女人結了婚，開始了新的生活。
柯子月又算個什麼啊，不過是那個男人口中的一個劣跡斑斑前女友罷了！
蘇然舔了下幹澀的唇，那她呢？
要是南亓哲沒有偶然發現那些事情的真相，他是不是會跟假盛綰結婚過一輩子，然後提起她時，也是劣跡斑斑？
他根本不信任她，就算這次沒有誤會了，那下次呢？下次他還會偶然發現真相嗎？如果沒有發現真相，她的下場又會是什麼？
南亓哲看著她麵上痛苦的表情，心底一片苦澀。
她和他在一起，就這麼痛苦嗎？
三十五分鍾後，車子停在婚紗攝影店前。
蘇然下車進了店，發現小家夥和南亓風也在這裏，而且小家夥穿了一身小西裝，應該也會跟她南亓哲一起拍婚紗照。
“媽咪！”見她進來，小家夥興奮地撲了過來，抱住她的大腿。
蘇然蹲下身子，牽強地笑了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三哥，方便借一步談話嗎？”南亓風嘴角帶著春風拂柳般的淺笑。
南亓哲沒說話，隻是皺眉看了眼蘇然的方向。她從昨天開始就有點不對勁，他不太放心離開她。
“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南亓風聲音溫和地補充了一句，“和嫂子有關的。”
南亓哲本想拒絕，但聽到最後一句，還是點了下頭，“十分鍾。”
“我盡量。”南亓風笑道。
南亓哲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目光又落到了蘇然的身上。
南亓風，“明修還有好幾個店員都在這裏，嫂子丟不了的。”
“出去說。”南亓哲這才收回目光，轉身走了出去，南亓風則跟小家夥使了個眼色後，跟在他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