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不想你留了這麼一手。”報紙上刊登著一張公羊府邸的枯井照,以及幾張左林奕早些年在枯井做實驗的照片。
“我爺爺跟父親早些年給予你庇護,讓你可以隨意進入我們家,為的是救人,而不是害人。”蟬衣彎腰,撿起地上的報紙,“你從那些藥材中萃取出來的成分中的確有可以救人的,也有可以給人恢複容貌的,但其副作用太大了,這也是為什麼我爺爺跟父親後期都不願再跟你合作的理由。”
蟬衣走上前,將報紙擱在茶幾上,餘光掃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左南豐,“把活生生的人當做培養皿,這樣的事情,我們公羊家做不出來,即使將來可以帶來一大筆財富。”
“鎮子上的那些人貪財,失去性命是他們自作自受,可你不該將手伸到別的地方去。”公羊蟬衣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份數據報告是我讓傭人偷偷在買菜的時候交出去的。”蟬衣無所謂的說著。
左林奕轉眸看向她,幽沉的眸子看著她,並未言語,好似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男人的視線從蟬衣血色不足的麵上逐漸轉移到她的腹部,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要不是因為藏芝山沒了絡蜘草,你以為我會這麼做?”
“那種草留著也沒什麼用,不過都是害人的。”蟬衣麵色平靜的說著,“那些草,百年才隻張一株,當年洛海清接近你,也並不是真的喜歡你,不過就是因為我們公羊家的緣故才接近你,絡蜘草能在藏芝山大量生長,你敢說你沒偷拿院子裏的土過去嗎?”
“除了這個,還有陳嘉儀家的院子底下,應該也有你複刻出來的蟲母,隻不過你並不知道蟲母雖能複刻,卻不能將基因也一並複刻進去,因為它們跟我們認識的生物是不一樣的。”蟬衣話語溫和的說著,所以陳嘉儀家的土依舊不能培育出絡蜘草,你的那些種子就是廢物。”
“你將無落蟲的蟲卵注射入黎歌體內,你以為絡蜘草的毒素能讓無落蟲有所改變,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就是絡蜘草的存在,才能抑製無落蟲的生長。”蟬衣一一告知左林奕,“無落蟲是被絡蜘草克製住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別處沒有無落蟲,隻有江南有,因為江南沒有絡蜘草,隻有藏芝山有,且南城靠近藏芝山,所以無落蟲不會在那邊有生長。”
“這些……你怎麼知道的?”左林奕大步上前,怒視著蟬衣,“你父親跟你爺爺都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公羊家發家的人並不是我祖父,而是我祖母,祖母為了不讓有異心的人用公羊家搜集到的知識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便將所記錄以及知道的一分為二,男人跟女人知道的各不同,但若組合起來便是一整套公羊家的草藥學識。”蟬衣托著自己的腰,看著左林奕,輕笑一聲,“你搞護膚,為的就是那個洛海清,希望她能美美的死去,那麼多年了,你沒讓她入土為安,就是想讓她恢複容貌。”
話落,蟬衣看向左南豐,“把東西拿出來給他看看吧。”
左南豐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遞到左林奕麵前,男人伸手接過,打開,是一封信。
左林奕展開信,看到上麵的字跡,整個人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