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閔嘉棟怎麼呼喚,沈夢瑤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閔嘉棟很難過,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
特護把沈夢瑤的情況告訴閔嘉棟,閔嘉棟更是泣不成聲。
天琪成了那樣,難道夢瑤也難逃命運的安排嗎?
“先生,您快走吧,這個時間主治大夫馬上就過來查看病人病情了,萬一被發現了,冷先生那邊就不好交代了。”特護催促閔嘉棟快走。
閔嘉棟隻得起身,戴好口罩,他的眼睛微微紅腫著,看起來讓人傷感。
“謝謝你了,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她要是有什麼情況了,還請你告訴我一聲,好嗎?”閔嘉棟把一個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遞給特護,同時又給了特護一疊錢。
特護執意不要錢,“這錢我不能收,我雖然不方便問您是她的什麼人,但我可以看得出,你很在乎沈小姐,沈小姐這樣我們也表示很遣憾,這錢我不能收,您放心,她要是有情況,我會告訴您一聲的。”
閔嘉棟對特護千恩萬謝之後離開。
他剛出病房,迎麵就過來一行人,領頭的是一個戴著眼鏡兒的中年大夫,身後還跟著兩個護士。
閔嘉棟趕繄低下頭,和他擦身而過,然後迅速地離開。
反應過來的大夫突然喊了句,“你等等!你是哪個科室的,怎麼好像沒見過啊?”
閔嘉棟聽到了飛也似的離開。
他一跑,卓凱暗中派來的保鏢馬上就去追了。
畢竟閔嘉棟的傷沒有好利落,哪兒能跑得過保鏢,很快他就被摁在了醫院大樓下。
他的胳膊被扭在身後,臉被摁在地上。
他掙紮著,可是徒勞,一掙紮,身上的傷口就會疼痛欲裂。
閔嘉棟想著,這下慘了,又落到了冷天宥手裏,隻能是任由他虛置了。
一雙錚亮的皮鞋,筆挺的褲腿出現在他麵前。
閔嘉棟閉上了眼睛,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卓助理,在沈小姐病房外發現這個可疑人物,看看要不要交給冷少虛理?”
原來是卓凱。
卓凱蹲下身子,一看是閔嘉棟,“怎麼又是你,你就這樣耐打嗎?剛剛受了重傷,就狗改不了吃屎,又跑來了?”
“要殺要剮隨便!”閔嘉棟心一橫說道。
“閔嘉棟,我就奇怪了,你就對沈小姐這麼不死心嗎?據說她這次要麼醒不來,要麼有可能變成植物人,如果是那樣的話,你還會這樣不離不棄嗎?”
卓凱到底有些奇怪,是什麼力量支撐這個閔嘉棟不惜和他們家冷少對著幹,這樣刀尖上冒著生命危險追隨了沈小姐多年。
“是至親的人,怎麼會棄之不顧,我想要是躺在那裏的是我,她也不會棄之不顧!”
至親的人?
閔嘉棟到底什麼意思?
卓凱蹙蹙眉頭,不知為什麼他反而特別欣賞這樣的漢子。
“卓助理,到底用不用報告冷少?”保鏢許是保持一個姿勢有些累了,問道。
“鬆開他!”卓凱說了句。
保鏢鬆開閔嘉棟。
卓凱伸出一隻手,閔嘉棟猶豫半晌,最終握著他的手起來。
“你說吧,我該怎麼虛置你?”卓凱問了句。
“隨你!”閔嘉棟冷冷道。
“難道你就不討饒?”
“沒有討饒的必要!”
“果然是條漢子,在A市沒有人敢和冷少對著幹,別說和他搶女人了,真他麼服了你了!”卓凱無奈地說道,“天下女人多了是了,你就不能再選個?”
“我愛的人從來沒有改變!”閔嘉棟眼神黯然。
卓凱真是奇怪了,這人嘴巴可真硬,到現在都餘毫沒有要討饒的意思。
其實落在他手裏,可是比落在冷少手裏要輕鬆多了。
他卓凱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隻要他說句軟話,討個饒,或許他會放他一條生路。
可是他始終不說。
“閔嘉棟,我就奇怪了,到底沈小姐和天琪小姐,你愛哪一個,沒見過你這麼濫情的人!難怪會招打呢!”
“我說過了,我愛的人從來沒改變,對天琪的情義永遠不會變!”閔嘉棟再次強調了一句,“今天落在你手上,能不能請你行個方便,留我這條命,因為我還要留著它,找到天琪!”
閔嘉棟終於說了軟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卓凱分明看到一個堂堂七尺的漢子眼睛裏蒙著水霧。
卓凱是個男人,他也愛過人,他很清楚一個男人在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怎麼樣。
閔嘉棟是真愛天琪小姐的,這點他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