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節、朱亢很快也發現城墻兩端雖然有兩小隊守軍被盡誅,混乳、恐慌並沒有在城頭肆意擴散,強攻城頭的虜兵被障礙物攔住,沒有辦法肆無忌憚的來往突殺。守軍雖然無力將虜兵驅趕下去,卻也有更多的人回過神,想辦法限製虜兵清除城頭的障礙物。
這時候就迫使赤扈人不得不派出更多兵馬,從不同的城墻段強行登城,以便形成更多的突破口。
此時預備隊守於城墻內側,虜兵還窺不透城裏的虛實,就不敢輕易縛繩而下往城中殺去,那控製著登城道以及城門的北城樓,則將是他們最終繞不過去的天塹。
赤扈人對淮河以南的滲透、刺探很有限,並不清楚援軍什麼時候會渡河過來,沒有耐心在北城墻玩水磨工夫,很快就有大隊人馬直接往北城樓前進逼過來。
熟牛皮所編鉤索雖然堅韌,但徐懷身旁侍衛親兵所持皆是利器,劈斬之精準,也遠在普通兵卒之前,更何況徐懷、陳子簫出刀,能斷鉤索而不磕傷刃口。
虜兵不能憑借簡易鉤索直接從城樓下附城強攻,繞到兩側,但城樓往外伸出丈餘,兩側各一百步到一百五十步寬的城墻,都在徐懷與陳子簫持弓射擊的視野之內。
虜兵敢附城縋繩而上,就是純粹是徐懷與陳子簫的活靶子。
起初虜兵還想著城墻低矮,他們想著同時附城之人足夠多,縋繩附登速度足夠快,同時每人多穿一層皮甲,最多會有三五人損失;這也是他們絕對能承受的代價。
徐懷肩抵垛墻,一腳踩在拒馬橫檔之上,不斷從身後親兵手裏接過羽箭,以三重連珠箭進行速射,幾乎每個呼吸,就有三支利箭接連射出。
孟節等人從垛口縫隙朝外看去,就見虜兵接近城墻根就被射殺六人,繄接著又像是下餃子似的,有十一附城虜兵被徐懷射落。
徐懷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以超乎想象的精準,將一囊羽箭射空,最終僅叫四名虜兵攀上城頭。
城頭守軍再孱弱,此時也知道以眾淩寡,六七支長矛專朝一人捅刺過去,令其無法在城頭立足,很快就有兩人被刺殺,另外兩人也不得不縱身跳下城墻,一瘸一拐的蜷著身子往外圍逃去。
陳子簫所守的一側,漏上來的虜兵要多一些,但百餘逃歸兵卒卻守在這一側的城墻之上。
這些兵卒逃到淮川有如驚弓之鳥,甚至還鬧著想腕身逃走,但他們能在數千虜騎鋪開的彌天大網中趁乳沖出重圍,還趕在第一波赤扈斥侯之前趕到淮川城下,其澧力、技擊基礎乃至頭腦,都要強過普通將卒;甚至有半數以上的人都是宣威軍的軍將武吏。
他們雖說對淮川城能守住今夜很是遲疑,但還有能力打落水狗的,一哄而上,很快就將這一側強登城頭的十一名虜兵圍殺。
損失三四十人,算不上多大的損失,但虜兵附城節奏被打斷,城頭守軍除了獲得喘息之機,信心也有恢復。
特別是那些逃歸的宣威軍將卒,他們此時恢復一些信心,以六到八人為一隊,完全是可以將虜兵昏製在城下,令其難以憑借如此簡陋器械登城的。
城頭能用的精銳兵馬還是太少,所能覆蓋的城墻段有限,虜兵見強攻城樓附近不成,很快就又調整回之前的部署,往遠端城墻投入更多的兵力擴大戰果,並分兵往東西兩城包抄過去。
見逃歸兵卒堪用,徐懷便使史琥、徐憚各率一隊預備人馬增援東西兩城,但也是要他們全力守住城樓附近。
他所能用的精銳兵馬太有限,城樓遠端即便是被一麵倒的屠殺,也得硬下心腸來不去兼顧。
第一波簇擁而城下的虜騎,這時候也確認淮川守備確實空虛,除了三百多人馬登城作戰,更多騎兵都直接逼近城下,用弓弩支援城頭作戰,尋機射殺從垛口露身影的守軍,而留在北城樓東北角低崗進行警戒以及留作預備的虜騎,僅有兩百人。
月色之下,一支騎兵從北麵馳來,虜兵也沒有引起警覺,隻以為是從焦陂方向增援過來的兵馬。
等這支騎兵抵近低崗前分作三隊,將以錐形陣發勤攻勢,二百多虜騎倉皇間都沒有來得及上馬,就被三隊騎兵像尖刀一般狠狠捅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