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商行大本營,那所四方庭院。

薛浩天坐在忠義堂的大廳裏,正在蹙眉抽著煙。

薛浩天昨夜過來,徹夜都沒有休息好。

究其原因,自然是被嚇的。

韓九麟這兩天做的事,普通大眾可能不知道,但既然瞞不住柳家、白家、周家這些人,自然也瞞不住皇冠商行。

畢竟,韓九麟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沒打算隱瞞任何人,他做的肆無忌憚,就是給大家看的。

而薛浩天在有心打聽之下,甚至比柳風生還要早知道一些。

「此子太可怕了!他絕對是戰團主無疑了!」

薛浩天繄繄鎖著眉頭,震驚之餘,卻也為自己前天晚上的舉措而感到慶幸。

副會長馬威死了,他當機立斷的下令隱瞞此事,不允許皇冠商行的屬下給馬威報仇,甚至為此還把馬威的兒子,馬超給關到了地牢裏。

如果他當晚為了所謂的義氣,而意氣用事,隻怕,他比楊應龍和喬罡毅的入土時間還要早一點。

思付良久後,薛浩天喃喃自語道:「但願這股火,不要燒在皇冠商行的身上。

從今天開始,我得加大管束手下的力度,誰也別想背著我去給馬威報仇。

韓九麟,不是皇冠商行能吃罪的起的!」

話音剛落,門外走進來了一個身穿藍色旗袍的美艷少婦,正是他的妻子,楚楚。

楚楚愛極了旗袍,各種名貴餘綢旗袍,掛滿了上百平米的衣帽間。哪怕是冬天,她也是旗袍外麵套一件貂毛大衣。

手裏夾著一根細支女士香煙,楚楚來到薛浩天身邊椅子坐下,看了眼薛浩天,問道:「老薛,又愁什麼呢?看看你的臉,活像一顆大苦瓜。」

薛浩天苦笑了一聲,道:「遠日無常憂,近日必有愁啊。人活得越久,就越覺得如履薄冰。」

將香煙扔在腳下踩滅,他看了楚楚一眼,問道:「超兒那孩子怎麼樣了,今天送下去的早餐吃了沒?」

楚楚搖了搖頭,有些疼惜的道:「沒吃,全扔了。昨天過來,他已經一天兩夜沒吃東西了。」

薛浩天哼了一聲,怒斥道:「混賬小子,他還打算絕食不成?我看他能扛到什麼時候!」

楚楚嘆道:「畢竟死了爹,又被你關進地牢裏,想不開也是正常的。」

「我是在救他的命!」薛浩天沒好氣的道:「如果不是我前天晚上及時讓徐如龍把他帶回來,就他那個性子,不被打個半死都怪了。」

「老薛,那個韓九麟有那麼可怕嗎?今天柳、白、周三家可是設局了,依我看,他都活不過今晚。

他畢竟是超兒的殺父仇人,依我看,我們不如把超兒放出來,讓他晚上一併去索菲爾大酒店,親手給那個韓九麟來兩槍。

不然等韓九麟被柳白周三家人給殺了,超兒連給馬爺報仇的機會都沒了。」

「你想什麼呢?婦人之見!」薛浩天瞪了眼楚楚,擺手道:「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馬超出來!」

「可是……」楚楚皺著眉頭,還想說些什麼。

恰在此時,薛浩天的手機響了。

掏出一看,薛浩天眉頭一挑,凝聲道:「是陳鋒!」

楚楚沉聲道:「慕容秋雨的人?」

薛浩天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接通了電話。

「喂,峰哥你好啊,有什麼指示?」薛浩天身為皇冠商行的會長,地下勢力的龍頭人物之一,卻是客氣的率先問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