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雖然沒讓人跟著容王府一樣下帖子,卻是派人在容王府宴請的地方外盯梢,看是什麼人赴約了。
梁王府的人盯的正大光明,那些騎馬的坐轎的大臣下馬從轎子裏出來的時候,內心都在顫抖,梁王這是派人來告訴他們,一旦進去了,就再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隻能跟著容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在門外猶豫徘徊了半天,也沒來一兩個主心骨給他們定神,要是來一兩個像北越右相和刑部尚書這樣的大臣,他們也不至於這麼慌,可人家沒來啊,也不知是什麼個情況,有些在門前打了退堂鼓,有些被同伴拉著壯膽進去了。
容王府送的帖子,來了差不多小一半,到了時辰,容王世子推著容王出來,容王眸光掃過去,心情愉悅道,「今兒來了,都是給足了我容王府麵子的,我容王感激不盡,無極,代父王給他們見個禮。」
容王世子作揖給那些大臣行禮。
一個個是又高興,又惶恐,他們什麼身份,豈敢當容王世子大禮啊。
大家趕繄還禮,腰彎的比容王世子還深,容王笑道,「都別多禮了,諸位坐吧,我略備了些薄酒,大家邊喝邊聊。」
彼時有丫鬟端酒菜過來,酒香撲鼻,芳香四溢,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酒是好酒,菜全是熱乎的,這不像是來找他們商談大事,倒像是真請他們吃飯喝酒啊。
容王坐到主位上,舉起酒杯敬大家酒,絕口不提朝事,弄的大家一顆心七上八下,再美味的菜吃進嘴裏也不香,再烈的酒也醉不了人。
不過大家都耐心等著,這麼大張旗鼓的請他們來,總不至於隻是喝酒欣賞歌舞這麼簡單,隻是這一等,等到了宴會散……
容王讓容王世子送他們出府,一個個滿心好奇也不敢問,出了門,才有人小聲道,「這頓酒菜把我給吃暈乎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呢,」被問的大人更腦瓜子疼。
另外一大臣則道,「我看都別想了,今兒赴了容王府的約,和梁王那邊就算是徹底斷了,再多想也改變不了什麼,我瞧容王神情從容,容王世子更是氣定神閑,似乎一點也沒把梁王放在眼裏。」
想也想不通,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天來了這麼多大臣,容王滿意,梁王也滿意,更叫梁王滿意的還是第二天早朝,北越皇上看了彈劾容王的奏摺,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質問容王他昨兒宴請百官是不是真有其事。
這是事實,容王若是狡辯就是欺君了,皇上可是最不喜歡臣子私下往來的,容王昨兒那麼大張旗鼓的宴請,這不是雙手把柄送給梁王嗎?
容王有些心虛,聲音微顫道,「宴請百官言過其實了,昨兒皇上訓斥臣,臣把他們叫到一虛,隻為叮囑他們盡忠朝廷,以百姓為重,切不可以權謀私……。」
容王越說越小聲,北越皇上把手中奏摺扔在他身上。
雖然結黨營私是屢禁不止的事,但這麼明目張膽就太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了,昨個兒才訓斥他,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實在叫他失望。
北越皇上狠狠的訓斥了容王幾句,如有再犯,絕不輕饒,然後議論朝政的時候,把兩件幾乎已經交給容王的人辦的重要差事轉交給了梁王的心腹,一貶一助,梁王氣焰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