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徐徐在行宮前停下。
柳兒下馬車後,扶明妧下來,蘇氏和衛明蕙坐在後頭一駕馬車裏。
踩著臺階下來時,衛明蕙倒吸了一口氣,蘇氏聽見了,道,「蕙兒,你膝蓋怎麼了?」
衛明蕙連連搖頭,「娘,我膝蓋沒事。」
「沒事?沒事怎麼疼成這樣?」蘇氏不信。
回了行宮後,蘇氏要看衛明蕙的膝蓋,任衛明蕙怎麼說都沒用,她這些兒女都太懂事了,怕她擔心都是報喜不報憂,得親眼見過才放心。
衛明蕙沒辦法,隻能把傷口給蘇氏看了,其實她真的好了很多,隻是膝蓋彎的幅度大了些還有些疼。
膝蓋露出來,衛明蕙看著傷口,眼睛都睜圓了,怎麼一點好轉沒有?
她飛快的看了明妧一眼,明妧眉頭也皺繄了,衛明蕙的傷不重,隻是一點淤青而已,抹了藥膏,這麼半天應該好一半了,可眼下並沒有。
明妧猜可能和衛明蕙澧內毒素未清有關,怕蘇氏擔心,明妧什麼都沒說。
蘇氏心疼壞了,「你這傻孩子,傷成這樣也不說,也沒上藥吧?」
衛明蕙要說上藥了,明妧輕搖了下頭,衛明蕙便道,「宮裏那麼多人,我哪好意思上藥啊。」
蘇氏讓丫鬟拿藥膏來,親自替衛明蕙上藥,然後道,「晚上花燈會,你老實待在行宮裏,哪都別想去。」
衛明蕙一聽不讓她參加花燈會,登時不幹了,「娘,我真的沒事了,今兒是娘認祖歸宗的日子,皇上高興,才特許京都舉辦花燈會,作為娘的女兒,我怎麼能不去參加呢?」
她最喜歡的就是花燈會了,隻是以前在二房,因為口不能言,二太太怕她出府丟她的人,不讓衛明蕙出去。
別人參加花燈會,她就隻能待在屋子裏哭,丫鬟們因為要伺候她也不能出去,心底對她頗有埋怨。
那時候,天知道她有多想和大家一樣出去了,如今能說話了,還不讓她出去。
北越和大景朝相距千裏,花燈會肯定差別不小,他們不會在北越待多久,可能就隻有這麼一次機會參加花燈會了啊。
蘇氏瞪她道,「是身子重要還是看花燈會重要?」
北越不是大景朝,就算她是北越公主,她也不放心。
衛明蕙見說服不了蘇氏,隻能望著明妧了,明妧笑道,「娘,難得碰到花燈會,我都打算出去轉轉,明蕙這點小傷,她都覺得不妨礙,您又何必阻攔呢?」
蘇氏望著明妧,不敢置信,「你也要去參加花燈會?」
顯然,她就沒想過明妧會去參加花燈會。
在進宮之前,明妧也沒打算參加什麼花燈會,沒那個心情,可現在不同了,昏在她心口最大的石頭已經被搬走了,心情鬆快了不少,想想這些日子,心裏埋怨楚墨塵不送隻言片語的平安信回來之餘,又覺得虧待了腹中胎兒。
懷身孕的人,心情最是影響孩子的,以前她再怎麼讓自己淡忘楚墨塵出事,心裏也總是記掛。
見蘇氏看著自己,明妧道,「明蕙說的不錯,花燈會是因為娘認祖歸宗才得以舉辦的,是皇上對娘的恩寵,我們都不參加,豈不是拂了皇上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