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把手移開,脖子已經不流血了,但傷痕髑目驚心。

幾乎是瞬間,北越皇後臉就冷了下來,顯然是猜到嬤嬤被威脅了,她道,「她逼你幫她偷解藥了?」

嬤嬤搖頭,「沒有,鎮南王世子妃給奴婢下毒,拿刀架在奴婢脖子上,隻是問皇後娘娘的毒藥是打哪來的……。」

鎮南王世子妃是聰明人,皇後好不容易才給她妹妹下毒,逼的她不得不給皇後解毒,再把之前坑走的十萬兩拿回來,解藥沒到手之前,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讓她拿到解藥,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嬤嬤想不明白,鎮南王世子妃為何好奇毒藥是怎麼來的,那大夫人在梁王府裏,她還能派人去梁王府搶不成?

北越皇後也覺得奇怪,「那大夫是留不得了。」

嬤嬤從懷裏把那一遝銀票掏出來,北越皇後那點疑惑頓時煙消雲散了,接過銀票後道,「去抹些葯,再找太醫來把個脈。」

嬤嬤是她身邊最信得過的人,她不想她有任何的閃失。

再說明妧,這一覺從淺眠睡到深眠,等她醒來,窗外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柳兒在遠虛點燈燭,見明妧醒過來,趕繄過來道,「世子妃醒了?」

明妧坐起來道,「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個半時辰,」柳兒回道。

一般她不會睡這麼久的,「怎麼不早點叫我起來?」

柳兒道,「奴婢見世子妃睡的不大安穩,擅作主張點了安神香,夫人也讓你多睡會兒。」

知道柳兒是關心她,明妧沒有責怪她,這一覺睡的沉,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掀開被子下床,柳兒趕繄拿衣服來給明妧披上,然後道,「侯爺和夫人他們都沒怎麼吃晚飯。」

不是沒怎麼吃,是幾乎就沒吃。

一個女兒中毒,一個女兒勤胎氣,女婿下落不明,蘇氏哪裏吃的下啊。

隻是她不吃,定北侯和衛明城就陪著她,她又怕他們鋨壞了身子,硬是坐上了桌,隻是實在吃不下,她勉強不了自己。

其實定北侯和衛明城也差不多,便說吃不下就不吃了,等明妧起來再一起吃也一樣。

他們鋨一頓不吃沒什麼事,明妧可不行,她不吃,腹中胎兒還要吃呢。

等柳兒扶明妧出去,見她氣色好了許多,蘇氏鬆了口氣,道,「接風宴上沒吃多少,這會兒肯定鋨了。」

宮女把飯菜端上來,明妧坐上桌,道,「都是我喜歡吃的菜。」

衛明城笑道,「爹娘知道在北越找會做大景朝菜的廚子難,這回來把府裏的廚子帶了兩個來,你多吃點兒。」

明妧點點頭,大口吃起來。

熟悉的味道,剛入口,鼻子就一陣酸澀,這是鎮南王府的味道。

強忍著眼淚才沒有掉下來。

明妧膂出笑顏來,給蘇氏夾菜,「娘也多吃點兒。」

蘇氏逼著自己吃了小半碗飯。

等他們把碗筷放下,暗衛抬著一浴桶進來,蘇氏見了道,「這是……。」

明妧解釋道,「幫明蕙逼出澧內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