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光下,明妧笑容從容自信,一雙清澈水眸,秋水盈盈,看的蘇賜一時間挪不開眼,同樣的問題,為什麼在表妹這裏就變的這麼簡單了?

明妧繼續道,「之前表哥和我說紙張的事,我也想過了,紙張成本高,這一點狀元坊佔優勢,我想狀元坊逼不了清雅軒關門,肯定會想辦法阻斷清雅軒紙張供應,那時候就是有印刷衍,沒有紙張,也是空談,這才是清雅軒真正的危機,清雅軒當務之急是要把紙張的成本降低下來,才能提高利潤。」

明妧不說,蘇賜還沒意識到,清雅軒喉嚨被人扼著呢,他一籌莫展,「想要降低紙張成本,難。」

喜兒則望著明妧道,「姑娘,你有辦法?」

在喜兒眼裏,她們家姑娘什麼都會,不會的話,她不會這麼說。

蘇賜也望著明妧,明妧道,「我倒是從書上看過大概流程,回頭我仔細想想,回想多少都寫下來,表哥找幾個老實可靠會造紙的匠人,讓他們慢慢摸索吧。」

她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前世紙張太便宜,她昏根就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自己造紙。

蘇賜則問道,「表妹可記得書名,蘇家藏書多,回去我找找。」

明妧狂汗,你就是把蘇家藏書翻遍,你也找不到我說的書好麼,明妧隻能說不記得書名了。

蘇賜怕蘇家上下著急,現在有了解決辦法,他道,「我先回蘇家了,改日再來給姑母請安。」

明妧送他出門,目送他騎馬離開,然後才轉身。

下了臺階,走了百十來步,身後一小丫鬟跑過來,道,「大姑娘,宣平侯世子出事了。」

明妧聽得一怔,喜兒一臉八卦神情,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丫鬟回道,「宣平侯世子在百花樓喝花酒,摟著姑娘下樓的時候,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喜兒聽得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在心裏罵了一聲活該,又問道,「摔死了嗎?」

「……沒有。」

小丫鬟默默的離喜兒遠一點兒,這丫鬟有點兇殘,摔一跤就巴不得人摔死了,心腸不好。

小丫鬟稟告完,就趕繄去內院稟告老太太和二太太她們知道,京都出的這些事,都是談資笑料,回頭貴夫人們一虛議論起來,什麼都不知道多丟臉,尤其二姑娘和宣平侯世子現在有了口頭婚約,更要關注一二。

喜兒高興,回頭就見明妧眉頭擰著,上回成國公府大太太母女也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這一回,會不會也是暗衛的傑作?

不管是不是,這對衛明蕙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宣平侯世子從百花樓上滾下來,丟的不止宣平侯府的臉,還有定北侯府,有這樣的女婿,做嶽父的豈會臉上有光,蘇氏再從中勸說一番,這樁親事應該能退掉。

明妧想的很好,但是她低估了二太太拿衛明蕙「廢物利用」的心,她又不是不知道宣平侯世子是什麼人,從不從樓梯上滾下來,都改變不了他的本性,她要的是兩家聯姻,成了親家之後,宣平侯府能助二老爺一臂之力,或者幫衛明柔。

蘇氏覺得衛明蕙嫁給宣平侯世子是送她進狼窩,還是趁機把親事退了,二太太不同意,隻說事情鬧這麼大,禦史臺肯定會彈劾宣平侯,到時候他肯定會管教宣平侯世子,逛花樓還從樓梯上滾下來,臉都丟盡了,一定會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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