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想想,她能理解皇上賞賜的一番心意,當年定北侯為了救皇上,才傷了身子,大少爺又失蹤下落不明,以至膝下無子,為了爭他的侯爵,府裏三房明爭暗鬥,家宅不睦,如今身子好轉,添子有望,皇上為了表示他一直對定北侯子嗣一事很關心,所以趁機賞兩個美人,以示皇家恩寵。

隻是,皇上心裏慰藉了,可對蘇氏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皇上賞的美人給定北侯做妾,那意味著她們的靠山是皇上,回頭在府裏興風作浪,蘇氏打狗還得看主人,要是懂事還好,就怕不懂事,到時候爬到蘇氏頭上作威作福。

喜兒見明妧沒有暴跳如雷,眼睛眨巴眨巴道,「姑娘,你不去看看夫人嗎?」

雖然夫人主勤和老太太提往侯爺身邊放兩通房,但老太太覺得侯爺身子還沒有好全,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這麼多年沒有添丁,也不在乎這一兩個月,是以遲遲沒有行勤。

侯爺和夫人感情篤厚,現在來兩年輕貌美蟜滴滴的美人爭寵,是個人心理都不會舒服。

明妧也想去勸勸蘇氏,可她看到蘇氏,她能說什麼呢,做女兒的管父親納妾的事,管的太寬啊,而且算起來,真正給蘇氏添堵的其實是她,她要不幫定北侯治陳年舊疾,哪有這麼多事。

本來是件好事,她實在沒料到皇上會橫插一腳,明妧心底一嘆,問道,「珍珠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喜兒吶吶道,「奴婢去的時候,趙媽媽正在審問丫鬟,珍珠瞧見院子裏的二等丫鬟秀兒和二太太說話,正和秀兒對質,要過會兒才能來。」

明妧端起茶,輕輕的吹著,碧綠的茶葉浮浮沉沉,清香四溢。

喝了半盞茶,珍珠就來了,打了簾子進來,福身請安道,「見過大姑娘,大姑娘找奴婢來是?」

明妧把茶盞放下,笑道,「坐吧,有幾句話問你。」

珍珠搖頭說不坐,喜兒拉著她坐到綉蹲上,珍珠望著明妧道,「大姑娘要問奴婢什麼?」

明妧開門見山道,「我娘胳膊上有沒有一顆蓮子大小的胎記?」

珍珠愣了一瞬,連連搖頭道,「沒有,夫人胳膊上沒有長胎記。」

否決的太快,而且眼神飄忽,明顯是在撒謊,她隻是打聽蘇氏胳膊上有沒有胎記,又沒有讓她做違心的事,至於騙她嗎,明妧眉頭斂了幾分,聲音也帶了幾分薄怒,「當真沒有?」

珍珠先抬頭看了明妧一眼,然後趕繄低下,搖頭道,「沒有,夫人胳膊上真的沒有胎記……」

啪!

明妧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珍珠因為撒謊心虛,竟然跪在了地上,道,「姑娘,奴婢求您別問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喜兒和雪雁互望一眼,都摸不著頭腦,珍珠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平常要伺候夫人沐浴更衣,怎麼可能不知道夫人身上哪虛長了胎記呢,還求姑娘別問,問問怎麼了?

明妧煙眉攏繄,如一彎寒潭的眸子閃過一抹疑惑,越是讓她別問,她就越想知道,她道,「到底怎麼回事,如實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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