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清宜郡主要來侯府的消息一傳開,衛明依她們幾個又是羨慕,又是惱火,羨慕明妧不著痕跡的攀了高枝,惱火一府姐妹,她們還蒙在鼓裏,更生氣,府裏來貴客,老太太也不免了她們責罰。

氣了一通後,就是繼續抄家規,竄筆疾書,務必在明兒清宜郡主來之前,把所有家規都抄好。

這一抄,就到了深夜,連吃完飯都沒時間,隨便扒拉了幾口。

她們有多努力,隻能通過丫鬟稟告,謝婉華卻是住在長暉院小跨院,老太太都看在眼裏。

臨睡前,丫鬟稟告道,「老太太,表姑娘還在抄家規,眼睛都抄紅了,丫鬟勸了幾回,她也不聽。」

王媽媽也道,「四姑娘、五姑娘她們也一樣,夜深了,四太太還託了丫鬟來告訴我,讓我幫著說說好話,我也沒敢提。」

到底是疼愛的孫女兒,老太太於心不忍,鬆口道,「讓她們都睡吧,明兒允許她們見客,剩下沒抄的,回頭加倍補上。」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過來,神清氣爽。

明妧站在那裏,任由丫鬟伺候她穿戴,老太太把清宜郡主拜訪一事看的太慎重,是以丫鬟們也不敢掉以輕心,昨兒晚上就挑好了她今天要穿的衣裳。

天藍色雲錦裙裳,裙擺上綉著大朵的木棉花,紅艷卻不媚俗,纖纖細腰,不盈一握,眸含春水,顧盼生輝,烏黑的秀髮挽成流仙髻,上麵一隻紫色玉簪,晶瑩剔透,和手腕上的紫玉鐲遙相呼應。

看著銅鏡中倒映的容顏,明妧道,「會不會太隆重了點兒?」

她去見皇上都沒有這麼慎重。

喜兒搖頭道,「不會,五姑娘她們打扮肯定更隆重,姑娘可不能被她們比下去了。」

這有什麼好比的嗎?

明妧實在不明白她們怎麼想的,女為悅己者容,清宜郡主又不是男的,有必要這有嗎?

明妧覺得自己夠招搖夠隆重,結果到了長暉院,她卻成了最樸素的那一個,全靠承托啊。

時辰還早,清宜郡主不會這麼早就來會客,明妧請安後,小坐了會兒,就起身回菡萏苑。

剛走到半道,雪雁小跑著過來,走到明妧跟前,將一張紙遞給明妧,道,「姑娘,你看。」

紙上沒有字,隻有一團漆黑的葯,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明妧調製的祛傷疤的葯。

喜兒就問道,「這是鎮南王世子的暗衛送來的?」

雪雁輕點頭。

明妧道了一聲,「難怪……」

兩丫鬟齊齊望著明妧,明妧道,「這葯是我專門替東寧侯府姑娘調製的,雖不能解毒,卻能昏製毒性。」

也就是說,成國公府大太太雖然沒再疼的打滾,但毒還留在她澧內,遲早會爆發。

疑惑解開,但明妧沒有多高興,反倒更抑鬱了。

這葯,應該是孫貴妃給成國公府大太太的,當初東寧侯夫人沒給多少給孫貴妃,就更不可能給成國公府大太太,給了,她女兒就不夠用了,隻有孫貴妃傷的不重,葯有多餘。

拿她的葯做人情,尤其救人的和被救人的都想暗戳戳弄死她,叫明妧怎麼高興的起來?

「可孫貴妃給的葯,成國公府為什麼要謝咱們侯府?」喜兒歪著腦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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