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誰信?」殷盈道︰「你剛還說工作的事算你理虧,怎麼,前腳說完後腳就忘了?現在又變成自己也是憑實力搶的?」
「你要是憑實力,幹嘛一直憋著不敢說,連清婉一麵都不敢見就偷偷地溜了,你心虛什麼?」殷盈咬牙切齒的道︰「我們都是學歷史的,別叫我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夏言柔立時不敢說話了。
殷盈是係裏出了名的炮仗,佔理時很少有人能說得過她的,罵人從不帶髒字,卻能把人說得火起,想要一死了之。
郭蓉看看倆人,默默地坐在一旁不言,宿舍裏立時安靜了下來。
夏言柔到底沒在宿舍裏住下,悄悄地走了。
郭蓉有些擔憂,「她不會有事吧?」
「都是成年人了,還是碩士,遇到危險不會報警啊,用得著我們操這個心,你是能降妖除魔,還是武功蓋世可以打擊犯罪分子?」
郭蓉無奈的看著殷盈道︰「清婉不在,你都快飛上天了。」
殷盈輕哼一聲道︰「清婉在我也敢說,現在她不像以前了,倒和你學習,上次見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以前林清婉的高冷隻對著外麵,對宿舍裏的人向來是有點傻乎乎的,殷盈要打嘴仗多是找她,倆人一來一往好不熱鬧。
但上次見她,不知道是因為快要畢業的原因還是家裏的緣故,她一直沉靜的站在一旁,話很少說,倒像第二個郭蓉了。
宿舍六人,現在留下的也隻有殷盈和郭蓉,倆人不免覺得親近了些,晚上也湊在一起說話,直到很晚才睡下。
至於夏言柔,倆人還真沒怎麼擔心,正如殷盈所說,都是成年人,還是碩士生,遇到危險報警是最基本的常識。
如果連警察都辦不了的事,她們估計更不行了。
倆人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爬起來,結果飯都沒吃就被請到了輔導員的辦公室,警察找她們。
警察看見她們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夏言柔是你們的同學?」
倆人︰「……」
倆人忍不住相視一眼,問道︰「她出什麼事了?」
不會就這麼寸吧,還是出事了?
警察︰「你們覺得她會出什麼事?」
殷盈張嘴就要噴,郭蓉拽了她一把,對警察道︰「我們和她是同學,同宿舍三年。」
多的一句話沒有。
警察繼續問,「你們覺得她會出什麼事?」
郭蓉︰「我們不知道,那不是你們找上門來了嗎,又問的我們和她的關係,我們第一直覺便是她出事了,怎麼,不是嗎?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殷盈也安靜了下來,譏笑的看向那問話的年輕警察。
旁邊一年長的警察輕咳一聲,輕聲說道︰「兩位同學別介意,小梁也是著急了點,昨天晚上我們接到報案,夏言柔在博物館遭到襲擊,現在正昏迷不醒,有人說她昨天回過宿舍,離開時神情有些不對,所以我們想問問你們知道些什麼情況?」
郭蓉和殷盈的臉色這才好看些,問道︰「那她現在怎麼樣了?受傷嚴重嗎?」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具體情況還得問醫院,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傷害她的人找到,不然誰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被傷害。」
郭蓉和殷盈對視一眼,這才將昨天的事說了,道︰「我們以為她會和館裏的老師說不值夜班的,或者直接報警,所以也沒多問。」
誰知道她那麼不怕死,不僅不報警,還勇敢的繼續一個人值夜班,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找來的兩位警察顯然也沒想到這事早就發生了,倆人對了一下眼神問,「剛才你們說的林清婉是誰?不知道能不能請這位同學也過來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輔導員連忙道︰「她不是我們班的學生,但是係裏有名的才女,品德出眾,係裏的老師都很喜歡她。」
「她爺爺生病了,從開春上學開始就不常在學校裏,而是都回家住,她要照顧她爺爺,隻怕沒時間來學校。」所以也不會有時間去害夏言柔。
老警察就笑道︰「這樣啊,那能不能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們再另外找時間和她談一談。」
郭蓉和殷盈都沒動,輔導員笑著打哈哈道︰「她不是我們班的學生,我這兒還真沒有她的聯繫方式。」
才怪,林清婉的電話號碼是係裏公開的秘密,哪個教授手裏有活兒都喜歡叫她去幫忙,有時候輔導員都要通過她搭上教授們項目的車次,所以沒有她的聯繫方式才怪。
不過郭蓉和殷盈都沒說話。
老警察一看便心中有數了,暗示了一番不會打擾到對方家裏的老人,隻要電話號碼,不要家庭住址,郭蓉這才把電話號碼交出去。
沒辦法,她們這裏不給,他們到後勤處一查也查得出來,到時候直接找到家裏去更不好,萬一嚇到林爺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