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就拍了拍她的後背,繼續道︰「易寒的太舅公,也就是他師父,以前算一個義士,抗戰時出了不少力,後來戰爭勝利,他一是淡薄名利,二是為了養傷,所以就隱居山中了,爺爺有幸見過他一麵。」
「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易寒跟著他學習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的,所以你們要是能在一起,爺爺很放心。」
這些話林肅之前是不會和林清婉說的,因為兩個孩子還沒見麵,他不確定他們能否在一起,說這些隻會影響孫女的判斷。
但今天倆人見麵,他也看到了他們的反應,雖不知其中底細,但顯然,不論是林清婉還是易寒對彼此的印象都不差,最要緊的是,林肅總覺得對易寒,清婉是有些不同的。
她性格向來淡漠,與人交際習慣了被動,這次卻很主動,在車上時倆人你來我往的試探了好幾次。
他不擔心倆人互相試探,就怕倆人無話可說,那樣才叫糟呢。
而今天過後,他更希望孫女與易寒來往了,因為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易寒會說孫女有危險,是不是與她曾去過異世有關。
異世的事他們不能洩露出去,可要是有人能算出來呢,這世上既然有奇人異事,說不定真有人有此能力呢?
林肅發現自己有操不完的心,他更捨不得早早離開了,看來明兒得早起去鍛煉一下身體。
林清婉卻是塞了一腦袋的情報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將軍刀放在自己的麵前,看了又看,最後用手指撫摸一下刀身上的紋路,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閃現今早那從她身上撞過去的神色怪異的人。
那會是易寒說的危險嗎?
為什麼?
真就因為她的魂魄去過異世?
可去過異世的魂魄有什麼不同?
還有易寒……
他是那個易寒嗎?
名字一樣,長相一樣,除了記憶不一樣外,就連氣質都有三分相似。
林清婉手指顫了顫,垂下眼眸壓住心中的激動。
此時,易寒也正躺在床上想林清婉,越想他越覺得對方很熟悉,偏偏腦海中一點記憶也沒有。
他緊蹙著眉頭,突然就想到了腦海中多出來的些許片段,眼中一亮,莫非她是未來他會認識的人?
隻是記憶還未曾出現,所以他隻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易寒不由坐起來沉思,如果她是將來他熟悉的人,那麼他們是不是就是現在這樣認識的?
她身上那些功德到底是怎麼來的,一天下來,他已經能確定,她並不是道中人,那麼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她是怎麼在如此年紀就獲得這麼多功德?
沒有異力自保,頂著這麼一身功德她竟然能活到現在。
易寒捏了捏手指頭,腦中思緒翻滾,就在他快要想起什麼時,門被一把推開,雷濤鬱悶的走進來道︰「隊長那邊有結果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腦海中那抹光消失,易寒蹙眉看向他,「什麼結果?」
雷濤沉悶道︰「隊長選擇退役,現在沒有空缺,上麵給的職位都不太好。」
後勤也不是那麼好做的,但退役更不好做,梁隊長在軍中多年,不說跟社會脫節,至少許多思維便跟不上節奏,更不要說他現在神經受損,身體大不如前,他能做的工作更少。
所以雷濤覺得還不如留在軍中,至少在軍中他有軍功在身,熬一熬說不定還能出頭。
易寒起身套衣服,沉著臉道︰「他是個驕傲的人,與其在軍中被低估,還不如到社會上受些委屈。」
至少那個委屈不是軍隊給他的,他心底的驕傲依然可以存在。
易寒的爺爺、伯父都是軍人,且一樣的驕傲,一樣的死要麵子活受罪,所以他對這種心理最瞭解不過。
雷濤追上他,「你要去勸隊長?」
「不勸,勸不動,我去找政委。」與其勸他放下傲骨,不如他們爭取一下,安排好後路,那樣傲骨有處安放,自然也就都不是問題了。
雷濤追上去小聲道︰「之前你相親去了不知道,兄弟們已經找政委鬧過一次了,他發了好大火兒,你這再去……」
易寒目光深沉,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易寒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大踏步往辦公樓去,雷濤沒敢跟上,遠遠的目送他悲壯的身影,他還特意在腦海中給他配了一把火。
雷濤一抹臉,嘀咕道︰「把我自個都感動了,希望旗開得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