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通過後視鏡看他們進來,微微鬆了一口氣,與林江在後視鏡中對視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下換司機看她了,本來他還想玩笑幾句,卻見她看著後視鏡的眼睛卻是有焦點的,好似後麵真坐了人一樣。

司機不由打了一個寒戰,身子一虛,差點一腳踩下剎車。

這裏離醫院也就三十分的路程,司機幾乎是強壓著回頭的衝動心驚膽戰的開車到醫院的。

林清婉一下車,他便一踩油門,車子飛速的離開。

白翁不由抱怨,「這人也太心急了些,差點便碾到我了。」

雖然他是神仙,不會受傷,可被撞一下的體驗還是很不好。

林清婉隻能安撫他,「天色已晚,他著急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一人兩仙走進醫院,林清婉駐足回憶了一下,在腦海中清晰的回憶起祖父所住的病房,這才快步而去。

此時已是深夜,醫院的病人們大多睡了,隻有一些還在值班的護士還在走動,在各個病房裏巡查,給需要輸液的人打針。

林肅所住的病房環境還不錯,是個單人間。

林清婉悄悄地推開門進去,卻聽到林肅住的是單人間,環境還不錯,林清婉悄悄地推門進去,就聽見祖父壓抑的低低的哀痛聲。

她腳步一頓,便飛快的奔上前去,就見祖父正捂著腹部側躺著,因為疼痛,正「啊啊」的低聲叫著,以期減弱些許痛楚。

林肅正緊閉著眼睛忍痛,恍惚間聽到動靜,隻以為是護士來查房,他想忍住不再叫,卻很快被一雙手給握住,他立時反應過來,睜開眼睛去看。

就見林清婉滿眼擔憂,眼眶都紅了,一副要哭的模樣,他便忍不住扯了一抹笑,狀似輕鬆的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林清婉的眼淚忍不住成串的往下落,握緊他的手問,「爺爺,您疼得厲害嗎?怎麼不叫大夫,讓他們給您止痛。」

「不是疼得很厲害,」林肅粗粗的呼吸了兩聲,然後笑道︰「那止痛藥打多了不好,爺爺還想多陪你一段時間呢。」

林清婉忍不住淚崩,握著他的手泣不成聲。

林肅疼得頭上冒汗,手微微顫抖起來,但還是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的腦袋,就和小時候她闖了禍,一臉倔強跑回來時他又氣又心疼的拍她一樣。

林清婉抬起朦朧的淚眼,扭頭去看林江。

林江站在林肅麵前,最後看下白翁。

白翁抽了抽嘴角,上前施法。

林肅順著林清婉的視線看去,見那兒什麼都沒有,不由眉頭一蹙,問道︰「清婉,你在看什麼?」

林清婉回過頭來,握緊他的手笑道︰「爺爺,一會兒你就不會疼了。」

林肅正要說話,便覺得週身暖洋洋的,因為疼痛一直睡眠不好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他沒來得及說話便頭一歪睡了過去。

林肅是胃癌,因他年輕時吃過不少苦,現在年事已高,身體各種機能都衰敗了,胃癌帶給他的折磨便更重了。

為了不讓孫女難受,他一直強忍著疼痛,隻有在實在忍不下去時才會發脾氣。

林清婉知道他難受,更知道他牽掛她,所以在林江和白翁找上來,說她將命不久矣,就要暴斃,可以為她續命時她才那麼孤注一擲。

她絕對不能讓祖父白髮人送黑髮,要不是白翁說續命太過痛苦,一旦熬不住便會魂飛魄散,她是一定要想辦法給祖父續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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