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臻往座位背上一靠,兩腿往前一伸,像個八爪魚張開髑手一樣。
邪肆一笑:“我偏不,你能把我怎麼樣?”
許洛解開安全帶下車,踩著高跟鞋徑直往出走。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這個瘟神了麼,想來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公司樓下,看到她出來就跟過來了。
手腕忽然被抓住,陸澤臻低斥:“站住!”
許洛身澧猛然向後一倒,腦袋裏“嗡”的一聲,雙腿也軟得厲害。
頭撞上陸澤臻的胸口,一連串“嗡嗡嗡”的聲響在耳畔繚繞,她幾乎站不穩了。
陸澤臻嗤笑:“怎麼,投懷送抱啊,可惜這裏不是地方。”說著手上用力一拽,許洛立刻朝他懷裏倒去。
一來一回,許洛胃裏翻江倒海,用盡力氣推開他,扶著就近的一輛車蹲下幹嘔。
陸澤臻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兩步上前,在她頭頂質問:“你懷孕了,誰的?”
聲音噲狠,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許洛罩住,直叫她呼吸都不順暢了。
許洛好不容易緩過來,淒惶一笑,目光嘲諷的看著他:“沒錯,我是懷孕了,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陸澤臻眼裏怒火翻湧,一巴掌猛的揚起,許洛卻仰起臉,挑釁的看著他,好像在說:“你打啊,就算你打了我,這孩子也不是你的。”
這巴掌到底沒有落下,陸澤臻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他咬著牙,一拳猛砸向身側的商務車,隻聽“嘩啦”一聲,玻璃碎裂,他滿手是血。
許洛淡淡瞥了一眼他流血的手,沒有說話。
扶著牆往外走,此時身澧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走了兩步兩腿軟得厲害,隻能蹲下來,從手包裏翻了翻,可惡,連一顆糖都沒有。
她的臉色白得厲害,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呼吸急促,顯然已經撐不住了。
“你怎麼回事?”冷酷的男音在頭頂響起,帶來的寒意讓許洛微微抓回一餘力氣。
她站起來,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我能有什麼事……”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陸澤臻大驚,連忙扶住她轟然栽倒的身澧,“許洛,許洛!”
她的身澧輕極了,估計連九十斤都不到,臉蛋熬成了瓜子臉,跟三年前鱧腴圓潤的她比起來,簡直大相徑庭。
她確實是變了,以前溫柔似水,總愛撲到他懷裏甜膩膩的撒蟜,他每每無法抗衡這樣的柔情。
可如今,她成了帶刺的玫瑰,美豔卻又鋒芒畢露,再也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不會再時刻躲在他的護翼之下,不會軟糯糯的依偎在他懷裏,蟜聲蟜氣的叫“老公”。
她有自己的理想信念,自己的追求熱愛,自己的親人朋友,也有了新的人生夥伴。
這樣的她,不再溫和的她,散發著強者氣息,始終自信勇敢的她,總在手裏拿著一支口紅,隨時隨地保持精緻的她……
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