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門,通話器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哪位?”

衡幽表明了身份,對方才開了門。

趙家的裝修和佈置大概隻能用華麗來形容,華麗到處處散發著土氣,就好像爆發戶要彰顯自己的錢財,身上掛了數條金項鏈似的。不過這不在衡幽的管轄範圍內,趕緊把事情解決了,也好繼續他們的假期。

開門的女人是家裏的女主人,男主人和女兒都在,聽他們來了也都出來了。

做了簡單的介紹後,衡幽問:“我看過你們的筆錄,你們並說沒有得罪過人?那你們想想,如果有人人為要整你們,誰的可能性最大?”

男主人趙富要給他們點煙,兩人都拒絕了,他們都不吸菸。

趙富也沒勉強,自己點了一根,說:“警官,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老家拆遷,我們得了一大筆拆遷款,這才有機會搬到京市。我們在京市也沒什麼親戚,來往的就那麼幾個人,就是想得罪人,也沒有說得上話的啊。”

既然想不出來,那就隻能看了。

衡幽先走到趙富身邊,讓他盯著自己的眼睛十秒。隨後移開視線,沒說什麼——趙富這個人好顯擺,愛虛榮,之前的鄰裏鄉親都不太喜歡他,卻也沒跟他吵過架,算是比較正常的人生狀態。

衡幽又轉而看向趙富的妻子劉小娟——這女人跟趙富一樣,屬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類型。

最後,衡幽看向站在一邊,頭發出油,衣服略顯邋遢的姑娘,在看了幾秒後,衡幽一愣——這姑娘的過往好像有一層霧一樣被遮著,讓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衡幽沒立刻說自己的疑惑,而是問她要了生辰八字和姓名。

這姑娘名叫趙春澄,今年24週歲,四月十四日晚十點出生。

通過這個信息,衡幽手指掐訣再去看趙春澄,發現霧是散了,但畫麵定格在一個姑娘過世的瞬間上。

衡幽皺眉,“這是你的生辰和姓名?”

趙春澄眨著眼睛,說:“對啊,我可以給你看身份證。”

衡幽直言,“但這個名字和這個生辰的姑娘已經死了。”

“呯”地一聲,劉小娟手裏的水杯落在了地上,碎片摔得到處都是。

趙富忙說:“怎麼這麼不小心?趕緊收拾收拾。”

劉小娟回過神,趕緊去拿掃把打掃。

趙春澄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瞪著眼睛說:“這就是我!你不要亂講!”

她這態度讓衡幽也不怎麼高興,正常來說總要問問是怎麼回事,而不是說這種沒用的東西吧?

趙富倒是比較淡定,說:“怎麼會這樣呢?我們阿澄一直是這個生辰八字啊。”

衡幽首先懷疑的是,這會不會又是一個抱錯的案子?但看趙春澄和趙富及劉小娟都有幾分像,抱錯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吧?而就算是親戚抱養,生辰八字對應的人也應該是活著的才對。

衡幽想進一步確認,對趙春澄道:“可以把手給我嗎?”

趙春澄已經生出一臉防備,可能是尚且年輕的緣故,還不能很好地掩飾。

趙富打圓場,“哎呀,孩子還小,可能被嚇到了,不好意思啊。”

衡幽沒心思跟他繞,隻問:“還看不看?”

趙富猶豫地看向趙春澄,趙春澄一臉敵意。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封澤說,“她不是趙春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