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孩子歸康穎,康家搬了家,康穎也換了工作,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半年後,也有個小夥子不介意康穎有個孩子,在追求她,對孩子也十分好,可萬萬沒想到,史途開始頻繁的打騷擾電話給康穎,不讓她跟那小夥子交往,說即便離婚了,也是他的人。
康穎頻繁的換電話,但幾乎總能被史途知道,更可怕的是,史途還找到了她的公司進行騷擾,報警也沒用,說是沒有人身傷害,隻能調節。
康母眼眶紅了,“一天早上,我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說康穎跳河自殺了。我知道她是承受不住這些壓力,才自殺光的。是我們做父母的沒用,沒保護好她。”
至此,衡幽隻想說,史途死的好。
安慰了康母幾句,又問了康穎的自殺地點,三個人便離開了康家。
上了車,辛彌問:“組長,接下來怎麼查?”
“康家雖然恨史途,但看康穎母親的反應,應該是毫不知情的。昨天006說史途死前的確被嚇瘋了,那應該是見鬼了,而且是足以嚇死他的鬼。而康穎如果沒投胎的話,正好還是鬼。”
“你的意思是,康穎去嚇死的史途?”辛彌琢磨著,“可我聽說溺死鬼死了沒投胎前,是會被困在河裏的。”
“嗯,去看看吧。如果不是,再查別的線。”
窮奇沒什麼精神地躺在後坐上。
辛彌問:“怎麼了?太熱了嗎?我再把空調開低點。”
“沒事,就是看到好人,本能地感覺不適。”窮奇又手交疊的枕在腦後,“我在考慮跟酆都申請吃了史途的靈魂,你們覺得怎麼樣?畢竟這麼噁心人也不多。”
“不行!”辛彌嚴辭拒絕,“吃那麼噁心的東西會生病!”
窮奇笑了,生病是不會,但可能會讓辛彌覺得他也變噁心了吧?這個小鹿精見識淺,平日也挺關心他,就不讓他噁心了。反正他不吃,肯定也會有別的凶獸惡靈會吃,投胎是不用想了,怎麼能被吃得少些痛苦,史途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人不是瘋了嗎?估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還是史家父母想想更有用些。
衡幽晚上要去昱水橋招魂,封澤陪他一起,理由是自己一個人回去做飯沒意思。
封澤要去,窮奇和辛彌自然就不用去了,兩個人正常下班,各忙各的。
京市有一條譽河,河上有兩座橋,昱水橋是其中之一。
天黑後,兩個延樓梯下到河堤,衡幽畫了陣,燒了康穎的生辰八字,開始招魂。但等了十分鍾,連個鬼影都沒有。
衡幽皺眉,“什麼情況?我的陣畫錯了?”
“沒有,是這裏沒有康穎的魂。”封澤淡定的說。
“為什麼?”康母應該不會記錯自己女兒死在哪兒吧?
封澤將他拉起來,“按她死亡的時間看,就算想投胎,也沒那麼快排得上,按理說是應該留在河裏的。現在不在,隻有一種可能,被人從河裏放走了。”
衡幽眉心皺得更深了,也突然想明白了,“那嚇死史途的十有八九是康穎了,不然費那麼大的事將康穎放走,圖個什麼呢?”
封澤同意衡幽的想法,伸手揉開了他的眉心,“現在隻要找到是誰放走她的鬼魂的,就差不多可以結案了。”
衡幽點點頭,“還是得問問康家,助康穎脫離這裏,肯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如果不是關係特別好的人,不會願意冒這個險。康家我今天去的時候留意過了,沒有作法的痕跡,應該不是康穎的父母。”
“或許有得道的人路見不平,或許康穎有關係很好的朋友,都不好說。”封澤分析:“而且這個人動作應該很快,直接將康穎的魂帶走了,不然酆都會有記錄,史途被嚇得鬼魂不全的問題也能直接找到源頭。”
衡幽拿出手機,立刻給康母打了電話,沒提招魂的事,隻問康穎有沒有關係特別好的朋友、閨蜜之類的。
康母也沒多想,說康穎的確有兩個好閨蜜,但是都去外地工作了,每年回來不了幾回,對康穎的事瞭解的也不多,畢竟這事康穎也不好開口。倒是之前追求康穎的小夥子,經常過來看他們,給孩子買些吃的。每每看到他,他們就覺得康穎命苦,若再等幾年遇到這個小夥子結婚,該有多好。
封澤湊到他耳邊,讓他問那個小夥子的住址。
衡幽被他的聲音和灑在耳廓的呼吸弄得耳朵發熱,躲開瞪了他一眼,才問了地址。
要到後,衡幽掛了電話,但還是防備的瞪著封澤。
封澤笑著揉了一把他的頭髮,率先往停車的地方走。
小夥叫曾明磊,今年二十九,據康母的描述,曾明磊個子高,長得帥,人也溫柔,是個特別可靠的人。
敲開了曾明磊家的門,曾明磊黑眼圈很重,嘴唇幹裂,目光渙散,看著不隻疲憊那麼簡單。
衡幽鼻子動了動——香燭的味道。
再看曾明磊印堂發黑,人中發青,還有什麼不確定的?
出示了證件,衡幽問:“是你把康穎從河裏弄出來的吧?”
曾明磊沒有正麵回答,隻說:“我聽說史途死了,是真的嗎?”
衡幽看他又激動,又怕是白高興一場的樣子,也沒繞圈子,“對,死了。”
曾明磊哈哈大笑,“死得好,死得好啊!”
衡幽淡淡的說:“那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曾明磊笑到最後咳了起來,捂著嘴請他們進門說。
進了門,衡幽就看到客廳裏擺了個供桌,香還插在香爐裏燃著,桌上的牌位赫然寫著康穎的名字。
——還有什麼可說的?真相已經很明顯了。
曾明磊喝了半杯水才緩了過來,直接坐在地板上,說:“你們想知道什麼?”
衡幽看著牌位,“你跟誰做的交換,把康穎弄出來的?”
曾明磊淡笑著,“你知道的還挺多。”
衡幽垂眼看著他,“我知道的比你想的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