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幽點頭,總算有個腦子在轉的人了。

叢道長立刻看向安素的弟子們,“你們誰知道這香是怎麼回事?”

剛才衡幽從安素記憶裏看到的那個鼻子上有痣的小道姑站了出來,“師叔,並沒有人給師父送香啊。我們都知道,師父對香很挑剔,沒有人會輕易給師父送香的。而且水敞鎮的新香送來之後,師父又繼續定了,應該不是不喜歡了。”

另一個男弟子說:“師叔,師父一向是很謹慎的人,不可能隨便用別人的東西,除非是熟人送的。”

叢道長:“那就查一查這香到底是怎麼來的!”

小道姑問:“師叔,這怎麼查?”

衡幽看不上他們這麼費事,“別折騰了,我看看。”

說完,衡幽再次握住安素的手,片刻之後,看向周觀主,“周觀主,你不覺得你現在不應該沉默嗎?”

“我能說什麼?”周觀主吹鬍子瞪眼。

“你給安道姑的香,你沒什麼可說的?”衡幽覺得好笑——這就是道侶嗎?

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到了周觀主身上。

周觀主瞪著眼,“看什麼看,我送安素點東西怎麼了?”

叢道長生氣了,“你送師姐東西沒什麼,但那香有問題,你難道不知道?”

周觀主聲音比叢道長還高,“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害她?我害她做什麼?你有沒有腦子?”

“如果你不知道那香有問題,為什麼剛才我們說的時候你不直接出來承認?”

“你有病吧?我根本不知道那香有問題,那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我給是覺得香味清淡,所以才給的安素。這事跟我沒關係,我為什麼要多事?再說,那個黃口小兒是不是信口胡說,誰知道呢?他說什麼你都信?你瘋了嗎?”

“我看是師兄瘋了吧?衡組長哪一句說錯了?是離姝的樣子說錯了?還是有臭味說錯了?既然都沒錯,我願意相信衡組長!”

離姝就是那個小道姑。

“我是觀主,我能害自己觀裏的人嗎?”

“你知而不說,就有問題!”

房間裏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勸,周觀主剛才不說話,的確惹人懷疑。而這裏大部分都是他們的晚輩,有幾個長輩平時也是自己清修,不摻合觀裏的事。

衡幽托著下巴,吊著眼睛看周觀主,“別吵。周觀主,那香是女人給你的吧?”

周觀主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

衡幽不以為意,“周觀主,你跟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你剛才打向我的法力上有女人的氣息,但這個氣息不是安道姑的,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在場眾人嘩然,衡幽什麼意思他們很清楚,修道的人隻有跟別人發生了關係,才會沾染他人的氣息。

“你瞎說什麼?!”周觀主怒吼。

“你別激動。等我找到那個女人,你再跟我喊不遲。”

叢道長臉也黑了——他師兄居然做了對不起師姐的事!

“你……你……”

衡幽看著他的眼睛,這回周觀主連法力都用不出來了。衡幽就是直接壓製了周觀主的法力。

周觀主臉色發白,身體顫抖,冷汗從額角滑下。

衡幽看了他一會兒,對叢道長說:“中興路和建誌路交叉口有一個小區,白色的高層,12號樓,四樓,402,去找人吧。”

周觀主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