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衡幽看她這身睡衣,加上之前她去拿藥的事,便問:“你家人在這兒住院?”
“是啊。”孫語暢看了看自己這身打扮,覺得挺不好意思。
“哪個科?”
“腫瘤一科。”
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衡幽態度溫和了幾分,“那你認識蔣醫生嗎?”
“認識啊。”孫語暢毫無防備,蔣醫生最近的事大傢俬下可傳遍了。
衡幽:“這個案件移交到了我手上,不知道你有沒有線索可以提供?或者對蔣醫生的看法之類的都可以。”
孫語暢:“你是警察?”
衡幽點頭。
孫語暢想了想,“蔣醫生為什麼遇到那事我不清楚,但病患普遍不喜歡他。”
衡幽:“哦?”
孫語暢見來往的人太多,提議:“咱們去人少的地方說吧,這裏不方便。”
衡幽自然點頭。
辛彌將醫院周邊的場所想了一遍,“我們還是去車上說吧。”
辛彌在醫院外的超市買了飲料,上車後遞給孫語暢,小姑娘都喜歡這種甜甜的水。
“謝謝。”孫語暢接過來,開始給他們講蔣醫生的事,“蔣醫生醫術是不錯,但態度非常不好。我母親得了腫瘤,還是找的人聯繫的蔣大夫。在檢查完詢問我母親怎麼治療的時候,蔣醫生不許我們插話,把他要說的都說了一遍,然後我就想問問保守治療行不行之類的,他就突然聲音高了八度,一臉不高興,不願意多解釋,還說信不過他就另請高明去。”
“因為是託了關係的,不好打中間人的臉,隻能忍了。但當時我的確沒有說半句懷疑他醫術的話,隻是想問問還有沒有其他方案。後來我母親跟病房裏的病友們混熟了,聊起來才知道,大家都受過蔣醫生的冷臉。我母親對麵床的阿姨因為打完吊瓶不太舒服,問了蔣醫生是不是跟打的藥有關,結果蔣醫生就不高興了,說她是賴上自己了,之後三天日常巡房都沒問那個阿姨的情況,就把人冷那兒去了。讓旁人看著特別不舒服。”
“反正這個蔣醫生是真的很喜歡給病人臉色看,是問也問不得,說也說不得。這些託了關係的他都會給留個電話,讓有事隨時找他,但是呢?每次給他打電話,他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就不說自己在外麵,很忙,就直接掛了電話。醫生忙我們當然可以理解,但每次都這個態度,我也挺煩的,後來就不打了。這事一說,也有不少蔣醫生手裏的病人跟我情況一樣的。其實他大可以不留電話的,何必呢?”
“就算是我們事多吧,我也不想說了。但有一件事的確挺噁心的。之前有一個腫瘤病人,情況惡化了,趕來醫院搶救,是蔣醫生的病人。但蔣醫生剛給他檢查完,之前約好的一個市裏領導的親戚就來找他探討病情了。正常來說,讓那位親戚等一下,先救治惡化的病人要緊。但蔣醫生把病人丟給了護士,隻說了句打什麼藥,就去招呼那個領導的親戚了。病人家屬見情況不好,去辦公室求他再給看看,他卻說領導的親戚先預約的,讓他等著。結果等蔣醫生忙完再去看那病人,病人就剩下一口氣了,交代了遺言就沒了。”
那位家屬簡直是恨極了蔣醫生。說是從看病開始,蔣醫生就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願意多跟患者家屬解釋半句,態度像別人欠了他幾個億似的。但凡問他事,他態度就很不好。家屬本就操心,再遇上這樣的醫生,又不敢得罪,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