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種人說給顧舒容,簡直是糟蹋人!

顧舒容拉住她,說道:“別去。”傳出去,丟的仍是她的人。

她眼裏含淚,實在傷心極了,看得陳寶音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道:“我們回京去。”

立刻收拾東西,就要回去。

“這事別跟阿遠說。”顧舒容叮囑道。不是什麽大事,說出來隻會叫人生氣,何必呢?

她叮囑了幾次,陳寶音便不好跟顧亭遠提。不過,夜裏夫妻敘話時,她對顧亭遠說:“給姐姐說門什麽親事呢?”

“再看看。”顧亭遠握著她的手,答道。

提起這個,顧亭遠也有些著急。他想給姐姐說門好親事,但打聽來打聽去,總有這樣那樣的不合適。

他發誓這一世不讓姐姐受委屈。可是,僵持著不嫁,也是一種委屈。他心中自責,亦是難過。

兩人在黑夜中歎息。

有不如意的事,也有喜事。顧亭遠告訴陳寶音,她們回老家時,他立了功。

“什麽?!”聽到皇上要賞賜宅院,陳寶音第一反應不是驚喜,她一骨碌爬起來,跪在他身邊,急急道:“你受傷沒有?!”

“沒有。”顧亭遠摟過她,將她拘在懷裏,下頜輕輕摩挲她的頭頂,“我跑得快,歹人沒追上我。”

但陳寶音仍是心驚不已,緊緊偎在他懷裏,揪著他的衣衫,低低說道:“下次,別冒險了。”

潑天富貴,不如他好好活著。

如此大不敬的話,本不該說出來,心裏想想就罷了。顧亭遠心裏暖烘烘的,說道:“不冒險,哪來榮華富貴?”

他做官,從一開始便不是忠君愛國,而是為了自己和姐姐過得更好。如今,有了寶音,他便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家人齊齊整整,和和美美。

“哼,終於露出你的狼子野心。”陳寶音撅著嘴,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記。從前看著斯斯文文的,原來也是爭權奪利之輩。

顧亭遠笑道:“我從來也沒說自己是淡泊名利之輩。娘子,你今日才看出我的本心,我倒要問你的罪了。”

芙蓉帳暖,雙影搖曳。

皇上賜的宅院,比兩人住的這個大許多,甚至有假山、水池、竹林。陳寶音去看過,十分喜歡。

“又搬家?”顧舒容哭笑不得。

家裏雖然不說大富大貴,但搬一次家,也要收拾許久。

“搬吧,姐姐!”陳寶音興奮道,“那邊漂亮著呢!也不用咱們打掃,皇上還賞了一房仆人,以後洗衣做飯打掃都有人幹啦!”

顧舒容怔怔,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強。這些都有人做了,她做什麽?

“好。”她說完,飛快轉過頭去,“我去收拾東西。”

陳寶音察覺出她的異常,但隻以為是頻繁搬家,又要認識新的鄰居,她不太喜歡。心裏暗暗決定,這次拜訪新鄰居,就由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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