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陳寶音撲哧笑了。

“你不問是多少?”江妙雲拍拍桌子,叫她認真些。

陳寶音便問:“漲到多少?”

“五百兩,或者一成利潤。”江妙雲道,“我母親說了,你自己選。”

陳寶音瞪大眼睛,整個人都驚呆了,很沒出息地掐了自己一把:“我不是做夢?”

“你可得謝謝我,是我向母親提議的。”江妙雲說道,然後也掐了她一記,“沒錯,你不是在做夢。快些寫下部,拿了潤筆費,把你的宅子換一換。住的那麽小,寒酸死了。”

陳寶音聽了,哭笑不得。大小姐還嫌她住的院子小,豈不知,這麽小的院子,還是租的呢。

“多謝妙雲了。”她柔聲道,捧住江妙雲的手,“你真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

江妙雲得意:“那還用說。”

接下來,陳寶音便忙著寫新作,並且抽空把兔妖分線給寫了。

江妙雲拿去給小姐妹們,她們聽說春日煎茶不要潤筆費,都讚他品性高潔。商議一番,送了一套上品的筆墨紙硯給他。

“請先生不要拒絕。”一位小姐柔聲說道,“他不肯收潤筆費,但紙筆總要賠他的,我們可不是佔人便宜的人。”

江妙雲傳了個話兒,陳寶音便收下了,托江妙雲謝過她們,幾位小姐都很高興。

轉眼到了十月。

天氣已經開始冷了,顧亭遠每日出門都會穿得厚厚的,免得凍病了。

他病了不要緊,寶音心疼他,心疼壞了怎麽辦?

馮文炳見了,嘲笑道:“顧大人這穿戴,沒得落了翰林院的臉麵。”

臃腫粗圓,與街頭匹夫無異,哪是狀元郎應有的體麵?馮文炳隻覺得,就該讓皇上瞧瞧,顧亭遠配不配狀元郎的名頭。

“馮大人這張嘴,已經落了翰林院的臉麵。”顧亭遠覷他一眼,淡淡說道。

馮文炳立刻變了臉:“你!”

正在這時,忽然有個小內監跑來,說道:“顧亭遠,皇上召見。”

眾人都很詫異,馮文炳的臉色也不大好,問道:“這位公公,不知皇上召見,所為何事?”

小太監看他一眼,答道:“這位大人,小的亦不知。”然後看向顧亭遠,說道:“顧大人,請跟小的來。”

“是。”顧亭遠起身,跟在小太監身後,往外行去。

但皇上召見他,並非為了公事。

“上回你妻子進宮,哄得皇後很開心。”皇上說道,“近來皇後身子繁重,心情不佳,朕打算召你妻子進宮,陪皇後說話解解悶兒。”

顧亭遠怔住,許多話在嘴邊兒滾過,最終隻道:“承蒙皇上看重。能陪皇後娘娘說話,是內子的榮幸。”

皇後心情不好,叫寶音去陪?衝撞了皇後,惹禍上身怎麽辦?顧亭遠心裏不願,但他也知道,回絕了隻會讓皇上動怒,立時便是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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