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音道:“她要我把男主人公寫死。怎麽可能?”

“必不可能的。”顧舒容皺著眉頭說,故事裏的書生,原型乃是顧亭遠,怎麽能被寫死?必定要平步青雲、名聲遠揚、身居高位、美滿一生的。

她不高興地說:“這人,好不講理,那書生如此之好,為何要寫死?”

兔妖傾慕書生,許以終身,正是因為他有情有義,正直善良。隻可惜,書生太好了,喜歡他的人有許多,妖也不止一個。這就導致兩人的感情充滿波折,乃至兔妖傷心出走。

“就是。”陳寶音回答道,決定不理睬這人。

五十兩銀子,是很多。比她寫這部話本的潤筆費,都要高出一倍還多。但,她不能壞了春日煎茶的名聲。她這輩子,又不是隻寫這一本。

書信退回馮夫人手裏。

“什麽?!”她不敢置信,隨即怒道:“好個不識好歹的春日煎茶!”

她很生氣,氣得捏著話本在涼亭裏轉來轉去。半晌,她冷笑一聲:“嫌少吧?”

“來人!”她道,“取二百兩銀票來!”

她就不信,砸不死那書生!

五十兩銀票,被換成了二百兩,再次夾在信封中,送到書鋪,又由管事送到顧家。

陳寶音拆開信封,看到裏麵夾帶的兩張百兩銀票,不由得沉默一瞬。

再看書信,簡單了許多,沒有了上回的情緒抒發,隻有四個字:“把他寫死!”

沉默片刻,陳寶音忽然眉開眼笑起來:“好呀!”

不就是把書生寫死嗎?簡單!

當晚,她連覺也不睡了,瘋狂寫稿。

“怎麽還不睡?”顧亭遠在床上躺了會兒,見她還不上床,探出頭一看,居然還在伏案疾筆。

陳寶音瘋狂揮筆,頭也不抬:“不睡了!”

這哪行?顧亭遠立刻下床,說道:“有新的構思?”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她有新的構思,擔心今天不寫下來,明天就忘了。

“我幫你?”他走到她身旁道。

陳寶音沒說話,一口氣寫完一段,才抬起灼灼發亮的眼睛,說道:“不用。你去休息。我困了就睡。”

不可能不睡了。財主又沒有說,讓她明日就寫完。她隻是太興奮了,忍不住!

“我不是很困,等你一會兒。”顧亭遠說道,站在一旁,幫她磨墨。

視線掃過紙張上,漸漸眸中訝異。怎麽,兔妖病重,需要所愛之人的心頭血才能救?兩個半妖寶寶,打探出親爹是誰,便將他綁了,一刀捅心窩,放出一碗心頭血?

“怎麽變了?”他不由問道,“書鋪那邊不滿意?”

不應該如此。下部的書稿已經送去了,正由書鋪那邊校對和排版,若是不滿意,早就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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