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事的意圖真的太明顯了。

簡直是急不可待,一刻鍾都不想等。就連麵子情都不顧,上來就是一通刁難。

感受著一道道好奇、憐憫、幸災樂禍、冷漠的眼神,陳寶音掐著手心,深呼吸,然後笑了。

看向馮夫人,挑眉道:“我家顧亭遠究竟出了什麽風頭,壓過了馮大人,你身為他的妻子,竟如此氣憤,非要尋我的不痛快?”

此話一出,馮夫人臉色大變,猛地坐直身體,指著她喝道:“你胡說八道!”

“嗬。”陳寶音倚在廊柱上,帕子輕輕扇動,“我以為你會說‘你在說什麽,誰是因為這個’。”

一句“胡說八道”,與惱羞成怒有何異?

她看過去,麵含輕視:“馮大人比不過我家顧亭遠,努力上進就是,你尋我不痛快做什麽?認定馮大人一輩子比不上顧亭遠了?”

“住口!”馮夫人怒道,氣得臉色鐵青,“顧亭遠算什麽東西!”

陳寶音懶洋洋扇動著帕子:“既如此,科舉考不過他,差事做不過他的馮大人,豈不是連‘什麽東西’都比不上?”

馮夫人已經氣得臉色又青又紅了,整個人坐不住,騰的站起來,手指都在抖:“好大的膽子!陳寶音,你以為你現在是誰,還是徐四小姐嗎?我捏死你,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

這倒是句實話。陳寶音心下微寒,麵上漸漸沒有表情,看過去道:“是啊,是啊,把比不過的人統統捏死,你們便是天底下最優秀的人了。”

好噎人!馮夫人指著她,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了,眼神恨恨。

自打陳寶音來了,她就沒討著好!

“哈!”半晌,一片寂靜的涼亭中,傳出一個似氣急了的聲音,“牙尖嘴利。你在淮陰侯府長到十五歲,就學到怎麽逞口舌之快了吧?”

她似終於找到轄製之法,麵露得色:“難怪徐家不要你,把你趕出門!”

本就寂靜的涼亭中,更是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陳寶音扇帕子的手頓住了,倚在廊柱上的身軀也僵硬起來,緩緩轉過頭,目光似冰錐,射向馮夫人。

“哈哈!”馮夫人見狀,卻快意地大笑起來,“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潑婦,陳寶音!”

她眼中漸漸流露出惡意:“也就一個出身鄉野,沒什麽見識的顧亭遠,瞎了眼娶你。”

說著,她愈發感到快活,聲音輕快:“等他日後出息了,第一個瞧不上的就是你!”話出口,她才發覺不對,這不是上趕著捧顧亭遠嗎?

“若是他沒出息,最恨的就是你,你瞧瞧你,生就一張克夫相,顧亭遠就是因為你才官運坎坷!”她高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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