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下山,蠱惑了一心讀書的書生,讓他願意以心血飼之。而顧亭遠, 就是蠱惑了一心做老姑婆的她,讓她甘願嫁他, 以半生豪賭。

顧亭遠綻開笑容, 牽著她的手往前去:“你喜歡, 我就是。”

隻要她喜歡, 他可以是書生, 可以是狐妖, 可以是捉妖人,可以是藥罐子。

微寒的風,一陣陣拂來。

麵龐一片清爽,胸中也變得淨透清爽。之前那股怎麽也吐不盡的憋悶,一掃而光。

她是不是太好哄了?陳寶音不由得自問,她常常看不慣被男人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昏了頭的女子。可此時瞧著,她自己也沒好多少。

但是,真開心呀!

“好。”她快活點頭,“我答應你。”

顧亭遠偏頭看向她。

“以後不高興了,一定同你說。”她幹脆利落地保證。

幹嘛要自己憋著呀?如果是別人惹了她不痛快,她要跟他說,讓他哄她開心。如果是他惹了她不痛快,她就更要說了!

“此乃為夫的榮幸。”顧亭遠含笑回答。

又佔她便宜!陳寶音輕哼一聲,嘴角不禁上揚。杜金花帶來的煩惱,統統被她丟到腦後,不再想了。

回到鎮上後,顧亭遠堅持從春風樓叫了菜,讓夥計送到家中。

“千金散盡還複來。何況,隻是區區一桌菜?”他說道,“你高興就好。”

陳寶音這一天,聽了好多漂亮話兒,已經不複之前的感動,瞅他一眼道:“我看你是不想做飯。”

“娘子慧眼如炬。”顧亭遠立刻承認,“為夫甘拜下風。”

氣得陳寶音,在他手臂上捶了一下。然後挽著他的手,嘴角上揚著,說說笑笑地回了家。

春闈在即,很快顧亭遠便背上行囊,趕赴京城。

一路上,倒真如杜金花擔心的那般,並不平靜。有年輕姑娘向他問路,有婦人向他打聽可否有妻室。

顧亭遠很有經驗的解決了。隻是,他不太明白,為何自己總是招惹這些,都換了一世,還是如此。

若讓杜金花說,都因為他生了張麵團子似的臉,看上去軟善好欺。嫁他為妻,愛他溫柔體貼的性子。覓他為女婿,不必擔心他惡行不孝。

春闈考三場,每場三日,總共連起來是九日。趕路要花上幾日,顧亭遠又跑了四五日,租了個小院。等他回到家,已經是三月上旬。

“阿遠回來了。”顧舒容打開院門,見是弟弟,好不高興,“念叨了好幾日,你總算回來了,怎麽才回來?不是考完有幾日了嗎?”

顧亭遠進了院門。

“姐姐。”他叫道,視線在院中一掃,隻見柿子樹下站著一道明秀身影,眼底綻開笑容,“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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