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您這是做什麽?”一回身,就看到顧舒容充滿怒氣的臉。

大嬸還笑道:“小容啊,你別生氣。我跟你說,陳寶丫不適合你們家秀才公。我家青青啊,溫柔賢惠……”

但她沒說完,顧舒容便轉身回了屋:“不送!”

關上了門。

“小容——”大嬸叫了兩聲,不見門開,頓時拉下臉,“嘁”了一聲,嘀咕道:“擺什麽譜?早晚把你嫁出去。”

說完,又往顧亭遠屋子看了看,隻見他始終沒出來,倒是很滿意。男人嘛,就要這樣,別摻和女人家的事情。

她自覺大勝一場,昂首挺胸地走了。

屋裏頭,顧舒容察覺外麵沒動靜了,悄悄從窗戶縫裏往外瞧,隻見沒了人,才終於跺跺腳:“什麽人啊!”

氣死人了!

本來她們來家裏,是打著討教繡功的名義,顧舒容當然不能趕人啊,哪怕大嬸話裏話外誇青青,但因為沒挑破,她也不能說什麽,隻好誇青青很好,又提寶音也很好。但每次都被大嬸打斷,繼續誇青青。

青青是個好姑娘,但這不重要,顧舒容急慌慌地打開門,出去找弟弟。寶音被氣走啦!這可不妙,大大不妙!

顧舒容在外麵找了一圈,終於在河邊的一處荒草裏找到編蚱蜢的弟弟:“阿遠,不好啦!”

顧亭遠詫異起身,說道:“出什麽事了?”

顧舒容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急得直跺腳:“嬸子說話太難聽了,寶丫兒一開始都沒跟她計較,這下好了!”

換誰能不生氣?若是顧舒容,她氣上頭,都不要這門親事了!很了不起麽?誰愛搶,搶去好了!她不要了還不行?

顧亭遠眉頭皺起,並沒有慌亂,還安撫姐姐:“不要急,寶音是講道理的姑娘,我跟她說一說,她就不氣了。”

“我知道她是講道理的姑娘。”顧舒容還是很氣,“這不是委屈人嗎?”

顧亭遠便道:“我去給她賠罪。”

“那你怎去?”顧舒容便問,指指他手裏的蚱蜢,“就這個?別寒磣人了!”

顧亭遠沉吟了下,說道:“我還有一個法子。”

說完,姐弟倆急匆匆回家了。

到了屋裏,顧亭遠倒了溫水,化開硯台,提筆蘸墨。

兩刻鍾後,他將一本書揣懷裏,匆匆道:“姐姐,我出去了。”

“去吧去吧!”顧舒容早就嫌他磨嘰了,忙不迭道。

顧亭遠一路匆匆往陳家走。

離開顧舒容的視野,他清雋的臉上終於蒙上不快。他都躲出去了,還能讓人氣到她。真是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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