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長得壯實,劉鐵牛一向是讓別人滾的那個。雖然霍溪寧佩著劍,嚇到了他,但仍是不服輸。

霍溪寧沒再言語,改握住劍柄,一把將劍身拔了出來。

劍身雪亮,鋒利無匹。映著他緊繃的俊臉,氣勢凜冽。這把長劍,在遊學時為他打退過多次險惡,他筋骨分明的手掌穩穩握住長劍,指著劉鐵牛的脖子:“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

劍尖帶著寒意,離皮膚隻有寸許,逼得劉鐵牛的汗毛都豎起來,瞳仁放大,身軀搖晃。

他從前跟人打架都是赤手空拳,什麽時候見過這等利刃?搖晃幾下,再也堅持不住,“咚”的一聲,軟了腿腳,坐在地上。

霍溪寧的劍尖下移,緊隨著他的脖子:“下次——”

這種人他見得多了。隻有一種東西,能讓他們畏懼。

他手臂前伸,劍尖迅速逼近,在抖得篩糠似的劉鐵牛的脖子上,輕輕劃出一道血線。

“啊——”劉鐵牛淒厲大叫一聲,緊緊捂住脖子,狼狽爬起就跑,“殺人啦!殺人啦!”

路過棗紅馬兒時,馬兒仰起脖子,唏律律的叫了一聲。

目送劉鐵牛跑遠,霍溪寧收起長劍。

“寶音……”

剛開口,就見少女扭頭就走。他愣了一下,拔腳上前:“寶音!”

陳寶音低著頭,往回走,步伐飛快。

臉上並無感動,也沒有見到故人的歡喜。相反,她此刻表情難堪。

她現在很狼狽吧?很窘迫吧?很可憐吧?

他是這麽想的吧?所以問都不問她,迫不及待地拔劍,趕跑劉鐵牛。

他趕跑的又豈是劉鐵牛?是她褪掉千金小姐的外衣後,僅剩的驕傲。他不相信她能處理好,以拯救的姿態從天而降,襯得她像是跌在泥水裏的可憐蟲。

她不是!

她不是可憐蟲!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她沒有跌在泥水裏,她現在很好!

“寶音——”霍溪寧伸手。

“住手!”一聲怒喝從前方傳來。

兩人抬頭,隻見鮮衣怒馬的少年疾馳而來,手執馬鞭,指著霍溪寧:“放開她!”

衣著錦繡,珠玉加身,劍眉星目,烈火一樣灼灼奪目的少年,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奔到陳寶音身前。

陳寶音先是驚愕,隨即木然。今天是什麽日子,竟能見到兩個故人?霍溪寧也就罷了,曹鉉怎的也來了?

“霍溪寧,你要不要臉,大老遠從京城跑來欺負一個女孩子!”曹鉉一把拉過陳寶音,塞在身後,馬鞭指著霍溪寧,大聲斥責。

第22章 對頭

欺負女孩子?他, 欺負寶音?

曹鉉顯然誤會了。但事情究竟為何,霍溪寧無意與他解釋,撥開指在身前的馬鞭,說道:“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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