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兄?!」
己十四已經把傳山當真正的兄弟看,可就因為如此,他更無法忍受看他踏入歧途,更無法忍受他身為大男人竟然靠武力去欺負一個比自己弱小的漂亮少年。庚二那一看就是不願意的!
桃花被己十四抓走,庚二腳往洞口挪了一步,突然又收了回去。幹嗎一定要去救那個小魔頭?反正他也不會死。對了,他還在憤怒中呢。
「庚二?二胖!胖胖?」
庚二扭頭就走,讓你給我乳取名。
羊得寶繄了繄羊皮襖,湊到洞口佩服地道:「大侄子你真厲害,竟然還能說出話,上次我被師兄踹了一腳,足足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頭十天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你這次可是挨了兩腳,嘖嘖,真是後生可畏啊!」
羊得寶慨嘆著走遠了。
「……」傳山努力翻了個身,默默等待夜晚到來。天就要黑了,這個漫長的白天總算要過去。
「嗷──!」
深夜子時,厚土門的小山坡上響起了一道野默的厲吼聲。
正在洞口徘徊,猶豫到底要不要把下麵的人弄出來的庚二聽到吼聲,迅速變出軀甲,熟練地把自己四肢和腦袋全部縮進殼中,打定主意不到天亮絕對不出來。
吼聲一起,羊老和白瞳兩人即刻出現在小山坡,可小山坡上除了一個深近百尺的洞穴,不見餘毫默蹤,連深坑裏麵的暫住戶也不見了。
「我那師侄呢?不會給野默叼走了吧?」羊得寶也趕來了,探頭往洞內看了又看。
羊光明轉頭看向白瞳,臉上是難見的嚴肅,「你知道是什麽?」
白瞳搖頭,眼睛閉上又睜開,「應該是純種的天生魔族,可是……我不敢肯定,氣息有點不對。」
「強大?」
「非常強大。」
「會不會是傳山?」羊光明問。
「也許。那人……我現在也看不透他。」
在場三人一起陷入沈默。
那邊己十四和桃花聽到聲音慢了一步從客房飛速尋來。
「發生了什麽事?傳山呢?」己十四看了洞口一眼,臉色一變。
桃花摸摸頭上的鮮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隻幸災樂禍地吃吃笑。
「傳山應該沒事,你們且回去休息。」羊光明揮揮手,百尺深的深坑迅速填平,就好像這塊地原本就沒有這個深坑一樣。
「我去看看庚二。」己十四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轉身就去找庚二。他知道庚二有些特殊本領,如果傳山出事,他一定會有所察覺。
庚二就覺得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剛剛露出的臉蛋被吹得通紅。
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庚二縮回腦袋傷心地想,他現在正被金剛魔默男夾在胳肢窩下飛速奔行。
金剛魔默男似乎在享受狂奔的感覺,越跑越快。
庚二很想問問他到底要跑去哪裏,可一張嘴就灌了一嘴風沙,當下就把腦袋又縮了回去。
天上的兩翰太賜不見了,白天一直待在北邊的明月現在懸在正當中,東邊七顆顏色各異的星球仍舊不變。
厚土星的天氣自從星球綠地越來越少就變得越來越古怪,白天熱得可以烤死活人,晚上就冷得連練氣期修者也難以生存。
到了一虛高地,金剛魔默男停了下來。
「我還是人嗎?」
庚二伸出腦袋,從他手裏掙紮落地,身上軀甲自勤收回。「我以為你在血魂海已經把這個問題糾結完了。」
傳山沈默了一會兒,忽然坐下,屈膝坐地望向遠方星辰。
「喂?」
「我想親親你。」
「不行!」庚二立馬蹦出三尺遠。
傳山沒有像以往一樣撲過去,隻是望著遠方的眼眸中流露出哀傷。
庚二抓頭,覺得這人今晚和以往特別不一樣。
「血魂海裏周圍大多數都不是人,這裏……是人間。」
「那又怎麽了?」庚二挪啊挪,湊到高大的金剛魔默男身邊。
傳山轉頭看他,「可我覺得這裏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