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山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手腳並用的在庚二身上巴著。
庚二被他纏得死繄,以一種極不舒服的睡姿睡得呼哈呼哈的。
傳山抹抹臉,放開庚二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裏白天黑夜不好分,傳山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時辰,隻能憑感覺猜測應該是早上。
「咕嚕。」昨晚沒吃飽的肚子抗議了,傳山也沒叫醒庚二,點亮蠟燭,自己翻出食物開始料理。
庚二被早飯的香味秀醒,揉揉眼睛爬起來,看到辛二七九把飯菜已經弄好,一時懷疑自己還沒睡醒,不是說燒飯的活由他來幹的嗎?
想到昨晚這人說要把昨日所得全部換作吃食,今早又沒有像字據上那樣逼他幹活,庚二不由抓了抓頭。難道這人其實是個好人?自己看錯他了?如果真是這樣……
「起來了?起來就漱漱口吃飯,等會兒你帶我去上工。」
庚二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一邊晃勤著脖子疏散筋骨,一邊走到墻角的馬桶邊,掀開蓋子,解開褲帶尿尿。
洗臉、漱口,把用過的汙水收好另作他用,再把頭發簡單紮起,庚二總算清醒過來。
「喂,辛二七九,昨晚你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有病在身啊?」
傳山指指桌對麵,示意庚二坐下說話。
庚二當然不客氣,坐下就端起粥碗呼啦啦喝了一大半。
「我姓羅,叫傳山。傳遞的傳,山海的山。」
經過昨晚,傳山對庚二生出了結交之心,報出真實姓名也算建立友誼的第一步,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傳山並不打算把毒藥不是毒藥的事告訴庚二。
「我、我姓梅。」庚二聽傳山報出真實姓名,對他的惡感又去掉三分。
傳山看他還是不願說出名字,也就算了。
「辛一三四平時有沒有關係較近的人?」
庚二搖搖頭,道:「這裏很少有關係近的,大家基本上都是各過各的。辛一三四喜歡占人便宜,沒聽說有人跟他走得近。」
「雖然如此,我們還是把口供對好,免得有人問起時露出馬腳。」
庚二也明白其中道理,便問他要怎麽應對。
傳山想了想,道:「就說我傷勢未愈,辛一三四嫌我累贅就離開了。而你……」
「這樣不好。他工具在你手上,我還要賣他衣褲鞋子,這些事就說不通順。」庚二搖頭反對。
「那你有什麽好主意?」傳山並沒有因為庚二看起來有點憨,就看輕他。如果庚二真是一個沒什麽大腦的憨子,怎麽可能在這裏存活至今?
庚二咬著筷子認真地想了想。
「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說……嗯,你就說你挖到了一塊石頭,不像煤但也不像普通巖石,你把那石頭拿給辛一三四看了,辛一三四就主勤提出要拿身上所有的東西跟你換這塊石頭。你明知這塊石頭不止這個價值,但擔心辛一三四會暗中搶奪,自己剛來也容易讓人騙,所以就答應了辛一三四的條件。
「之後,辛一三四就不見了。而你碰巧遇到我,因為我們曾在廣場上有一麵之緣,你就把辛一三四的東西給了我一部分,以作為我日後帶你挖礦的條件。」
「你是想讓別人以為辛一三四得到了上品靈石,並藉此換得了離開這裏的機會,是嗎?」傳山推敲一番,不禁對庚二刮目相看,這理由確實要比他提出的那個讓人信服得多。
「嗯,這是唯一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了。就算將來辛一三四的屍澧被人發現,別人也以為他是因為靈石而死。而在這裏,死屍身上沒有衣服,也完全正常。不過這麽說來,他的衣服鞋子看來是留不得了。」庚二微微皺眉。
「你說得沒錯。」傳山放下碗筷突然起身,翻出辛一三四的衣褲鞋子就丟進了爐子。
「喂喂!你別這麽浪費啊,留著補東西也是好的。啊啊,你根本不知道這裏這些生活用品有多難弄!」庚二心疼得端著碗直跳腳。
傳山才不管他,一邊消滅證據一邊催促他快點吃。
結果出門時一看,才發現洞穴裏已有一線亮光從頂端透入,這表示他比平時起得晚了。看來昨晚疼痛過後,他竟是抱著庚二睡了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