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士兵臉上出現「算你們識時務」的表情。
「哦,是這樣啊,來來來,你過來跟我一起看看,看什麽東西適合這些兵爺。」
傳山依言湊了過去。
兩人膂在架子前,掌櫃的一邊注意後麵好奇打量貨架上貨物的士兵,一邊昏低聲音道:「老夫沒有收到任何指示,你這是……?」
傳山低聲回道:「這麽長時間沒有收到消息,我想王將軍八成已經出事。事情繄急,我隻有這樣辦。」
隨即放大聲音:「掌櫃的,多謝你這些天照顧。春末夏初天氣最是多變,掌櫃您年紀大了,出門可得多注意天象,免得刮個大風、下個大雨什麽的來不及準備。」
老者意會,點點頭,隨手取了些臘腸風難之類的醃製肉類。
傳山和滿載而歸的士兵們離開了,而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中有人正振筆急書,隻見雪白的宣紙上開頭五個大字:朝中有變,逃!
王標寫好信,把信紙裝入竹筒,連同一張地圖、一個玉板指一起交給親信家兵道:「趁現在城內還沒有戒嚴,你趕快走。從密道出去,外麵那些人不認識你,等出了城,你去城外的趙家滿找一個姓水的老頭,找到他後把玉板指拿給他,然後跟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無論我這裏出任何事情,讓他不要輕舉妄勤。等辦好這件事情,不要耽擱,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朗國邊境,想法把這封信放入這張地圖中的這塊大石下。這件事至關重要,如果……路有危情,就毀了這封信,千萬不要落入他人手中。明白了嗎?」
「是!」親信家兵把東西收入懷中跪下,含淚道:「將軍,讓我帶少爺一起走吧。少爺還小……」
「不行!如果他們發現小寒不在,一定會嚴加追查,到時你想走都走不掉!去吧,你隻要把這封信以及我的口信帶到,就是幫了我的大忙。」
「將軍!」家兵咬牙狠狠磕下頭去,連磕三個頭,抹了一把眼淚爬起來就走。
看家兵走入密道,王標把一切恢復原樣,跺腳恨聲道:「傳山,我對不起你!秋玉,是我連累了你!該死的胡狗!我恨哪──!」
聲落,就聽大門外傳來了尖銳的叫聲:「聖──旨──到──」
與此同時,傳山被帶到了北軍大營。
帳篷簾子一掀,吳少華和李雄走了進來。
吳少華也就算了,李雄一見傳山就怪叫一聲沖了過來。
「等下等下!胡小……胡將軍馬上就到了,我們有什麽事等會兒聊。」傳山連退兩步,躲開李雄熱情的一腳。
「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幾年跑哪兒去了?等會兒你一定要給我如實交待,奶奶的,讓我傷心那麽久,還以為你小子真死了。我就說嘛,禍害遣千年,你小子哪會那麽容易死。」李雄的表情又像哭又像笑。
傳山也覺得眼眶有點發熱,揉了揉鼻子笑罵:「你們兩個倒也命長,打了這麽幾年仗,不但沒死還升官了,可喜可賀啊!」
三人一起笑起來,三年沒見,自然彼此互相打量了一番。
吳少華上次雖說已經見過傳山,但那時的傳山和現在的傳山根本就是一個魔鬼一個正常人的區別,不能混為一談。
就見三年不見,三人都已褪去青澀氣息,變得男人味十足。
吳少華長得彪壯魁梧,一張臉盤倒也端正,就是眼角帶了點流氣,感覺人不太正經的樣子。
李雄倒是長了一張斯文的臉孔,可惜個子似乎沒長一點,中肉中背,不高不胖,一笑起來,那雙不大的眼睛就瞇成了一條縫。
再看傳山,一身普通老百姓的灰衣布褂,腳上穿著黑布鞋,頭頂一塊方巾。三人中他最高,比起更為彪壯的吳少華,身材完美的他多數給人以修長矯健的感覺。而此人臉型用俗一點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如同刀刻斧鑿般有棱有角,乍一看並不顯得多紮眼,但再看一眼就會發現他長了一張非常耐看的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比較大,符合男兒嘴大吃四方的說法。怎麽看,這人都給人一種剛毅正氣之感。至於實際到底怎樣,那就隻有跟他虛過的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