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冷嘲熱諷道:「怎麼唐大少爺沒人伺候麼?吃這麼些不入流的。」

鬱瑞瞧了他一眼,魏承安就在他對麵坐下來。

鬱瑞忽然笑道:「聽說魏家三爺從小想做將軍。」

魏承安冷笑一聲,道:「什麼做聽說,以後有你乍舌的,我就是做將軍的命。」

「我瞧未必。」

鬱瑞也不等他發火,道:「你聽了也別不高興,我隻是實話實話。你是個少爺,身邊兒的僕人都巴結著你,自然捧得甚高,並不是說你沒有將才之風,但你憑心想想,家塾的規矩你尚且不懂不依,怎麼進軍營?怎麼上沙場?軍營裏那是鐵打的規矩,容不得你玩世不恭,恃才傲物那是殺頭的貨色,天下的有能之士多了去,能名垂千古的掰著手也數的出來,三爺知道為什麼嗎?」

魏承安聽著他的話,先是皺眉,隨即愣住,他確實一直覺得自己有能力,不得重用,連父親都隻看著嫡子,自己這裏庶出就如同草芥,魏承安覺得不公平。

隻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有什麼問題,鬱瑞的話正好戳在他的心尖兒上,雖然疼,卻不能反駁。

魏承安恃才傲物,但誰家的沙場也不是一個人能槓下來的,沒有軍令不成規矩,沒有方圓如何能殺敵。

魏承安沒再說話,隻是忽然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不知去哪裏了。

魏家小廝一見,趕緊追出去,一麵追一麵喊「少爺!少爺您去哪裏啊!」

魏承安被鬱瑞說中了,雖然這幾句話他服氣,但其實心裏也是失落的,這樣一來,自己根本一無是處,就是個受人巴結,被人捧著的大少爺,前些還嘲笑唐鬱瑞,敢情自己才是被嘲笑的貨色。

小廝一直在後麵喊,魏承安覺得心煩,一路快走,把小廝甩掉,他隻顧埋頭走,也沒看路,突然覺得有涼風吹得脖領子發冷,才醒過悶來,原來已經到了城郊。

城郊有一片樹林子,林子裏樹不太多,但是坑坑窪窪的不算好走,所以沒什麼人往來。

魏承安深吸了一口氣,氣息裏夾雜著泥土的青味兒,反而讓他靜下心來,魏承安坐下來,順手折了枝樹枝下來擼樹葉子,也不怕樹葉子劃手。

正揪著,忽聽馬蹄的「噠噠」聲,魏承安知道有人過來,但是和他不相幹,估摸著是不認識的人,所以也不帶搭理的。

馬蹄聲近了,魏承安下意識的看過去,沒想到竟然是趙和慶。

趙和慶穿了一身勁裝,和往日裏的懶散一點兒也不一樣,彷彿是換了個人,魏承安雖然聽說過慶王爺以前的事情,但卻無緣見到慶王爺上陣殺敵的風采,如今隻是一襲勁裝,背上垮了一張弓,竟讓魏承安看傻了。

趙和慶沒發現他,隻是左手拉著韁繩,右手向後背去,手一探就將弓摘下來,還順勢在手裏挽了個花兒,動作十分老練自如。

魏承安不禁屏住了呼吸。

趙和慶摘下弓,雙手幹脆都鬆開韁繩,腿夾緊馬,猛地張開弓,「錚——」的一箭射了出去,幾乎不需要瞄準兒的時間,霎那之間就聽啪的一聲,原是把樹上的果子給射了下來。

趙和慶射完一箭,很快又搭箭拉弓,又是「錚——」的一聲,魏承安隻覺眼前一晃,是箭尖兒晃了樹木之間漏下的陽光,但聽「哆!」的一響,弓箭已經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到了魏承安靠著的樹。

魏承安眨了眨眼,這才發現,弓箭離自己不夠幾寸,後背直發涼,若是趙和慶射偏一點點兒,自己怕是沒命了。

趙和慶這時候大笑著催馬過來,伸手使勁一扥,將豎立的弓箭拔下來,隨即在手心裏轉,似乎是把玩著什麼手把件兒似的,道:「先生散學了?還是你逃學了?」

魏承安震驚之後,卻不理他,撇開頭去。

趙和慶「咦」了一聲,裝作驚訝的道:「是誰惹得我們魏家小三爺不歡心,你瞧瞧你瞧瞧!這嘴角兒耷拉的。」

說著竟坐在馬上,俯下腰,掐了魏承安臉一把,「不說話,難不成你是姑娘家,見到本王就赧然不能當了?」

「你!」

魏承安拍開他的手,一把撐身而起,瞪著趙和慶,最後隻是說了一句,「那你別欺人太甚。」

惹得趙和慶又是一串大笑,似乎覺得非常有趣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上卿慕言扔的一個地雷,大麼麼~後天入V,到時候三更,明天不斷更,存稿箱仍然是10準時吐章節(* ̄︶ ̄)y 謝謝追文的愛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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