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瑞垂著頭,隻是恭敬道:「陛下誇讚,草民惶恐,恕草民不能見禮。」

趙黎擺手道:「這有什麼礙事的,不要和朕見外,算起來太子的年紀也和你差不多呢。」

他一麵說,竟一麵牽起鬱瑞的手來,跟在皇上旁邊的元弼趕緊過來親自推著輪椅,趙黎領著鬱瑞一同往裏去。

眾人到了正堂,請趙黎坐在上手,丫鬟們恭敬的端上茶來。

趙黎讓鬱瑞坐在自己邊上,隨即才道:「大家也不必拘謹,老夫人年紀大了,快看座來,其他人也坐。」

皇上發了話,眾人謝過才紛紛落座。

趙黎道:「今兒是聽連卿說要過來,所以一時興起也就跟了來,一時間沒準備什麼禮物,我身上也沒有怎麼拿得出手的物什來,這可如何是好。」

唐敬看著趙黎自說自話,隻是客套了一句,再沒說話,態度讓人找不出什麼破綻,但又不卑微,並不像元弼那麼卑躬屈膝。

趙黎本身對唐敬有隔閡,雖然他並不是個小心眼兒的人,但天下都是他的,忽然來了個和他可以平起平坐的土皇帝,怎麼讓他不熬心。

趙黎有的時候也在想,唐敬都棄官去經商了,這說明他並沒有野心,也知道進退,但他就是做不安穩這個龍椅,尤其唐敬的態度總是不鹹不淡,也不會向他表明忠心,自然讓趙黎去猜忌。

如果唐敬要是有元弼一半會說話行事,趙黎也不想計較什麼,但是唐敬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做什麼都不會卑躬屈膝,但不得不說的,唐敬也確實有這種本事。

趙黎道:「說起來太子在書房讀書也有些年了,但是伴讀的事兒一直不順心,不如叫鬱瑞進宮來伴著太子讀書,鬱瑞的秉性如此踏實穩重,朕也放心。」

這話說出來,連赫都驚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了往常的模樣,什麼也沒說。

倒是唐敬道:「犬兒若是可以進宮伴讀,是莫大的榮耀,不過還請皇上三思,犬兒無德無能,身份地位也不相匹配,怕是愧對皇上的厚愛。」

趙黎笑道:「哎,你不要和朕見外,太見外了豈不生分,你若是怕鬱瑞進了宮被人欺負了去,不是還有琦妃在麼,琦妃照料著也沒人敢怎麼樣。」

趙黎雖然是笑著,但是語氣不容其他人質疑,鬱瑞雖然心裏不願意去,但是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皇上已經是鐵打的主意了,其他人再多說也無意。

這時候一直沒吭聲的連赫突然道:「太子如今年紀尚小,鬱瑞身子骨又太弱,而且如今鬱瑞也是剛返家來,想必唐家上下都愛惜的緊,捨不得進宮去成天見不到人,不妨先將此事擱置一番,過些時日,皇上再招鬱瑞進宮伴讀不遲。」

趙黎聽有人反駁他,偷偷瞪了連赫一眼,轉眼卻掛了笑,「朕倒是忘了,鬱瑞這麼惹人歡喜的,別說朕看了都喜歡,連卿說的有道理,那就擱置一段時間罷,以後再說。」

唐敬謝了恩,但是語氣仍然像以往一樣,弄得趙黎隻能心裏憋氣,卻不能表露出來。

正如趙黎自己說的,他隻是少走一會兒,並沒留太久,喝了一盞茶,也就帶著連赫走了。

唐敬親自送出大門,連赫為趙黎打起轎簾子,趙黎被元弼扶著矮身坐進轎子裏,道:「不必送了,都回去罷。」

他雖這麼說,但是哪會有人真的當真,元弼命人起轎,走得遠了,唐家眾人才返回宅裏。

趙黎坐在轎子裏閉目養神,忽然打起窗簾子,元弼馬上俯身過來,道:「皇上,您吩咐。」

趙黎冷著臉,口氣也淡淡的,道:「把連赫叫來,朕有事與他講。」

「陛下……」元弼支吾道:「是現在?」

趙黎微睨了他一眼,「那你以為是什麼時候。」

元弼趕緊應聲,連赫的轎子跟在後麵不遠處,元弼趨步過去,打起簾子,道:「皇上著連大人上前。」

連赫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輕笑了一聲,似乎是意料之中的,讓人住了轎子,從裏麵下來,隨即步行著跟著前麵的轎子。

趙黎一直打著簾子,看到連赫過來,笑了一聲,道:「辛苦連卿走幾步了。」

連赫恭敬的回道:「為聖上分憂,豈有辛苦的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黃桑小受竟然拉唐小瑞的手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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