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瑞此時還是光著身子,見到兩個丫鬟,趕緊貓低了腰,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芷熙捂嘴直笑,「奴婢還說呢,原是少爺怕羞了。」

芷熙說著,忽然睜大了眼睛,指著鬱瑞的左肩笑道,「少爺肩膀旁邊還有顆紅痣呢,端端像是美人的硃砂痣!」

鬱瑞聽她這麼一說,回頭撇過去,隻不過那紅痣的位置他再怎麼回頭也瞧不見,隻是忽然想起方才唐敬伸手來碰自己,恐怕就是瞧見了這個痣,鬱瑞這才稍稍將心放下來。

幾人打趣著,似乎是聲音大了,西苑裏麵的琴音被攪擾到,戛然而止。

鬱瑞側頭瞧過去,雖然看不見門裏麵的景物,說道:「怕是咱們叨擾了撫琴人的雅興。」

芷熙道:「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您是少爺,他是伶人,就這麼回事。」

嶠襄輕輕杵了芷熙一下,道:「瞧你說的。」

最後鬱瑞也沒讓丫鬟們把自己扶出來,旁邊的小廝們將鬱瑞扶出來坐到輪椅上,鬱瑞自己擦幹了,嶠襄芷熙捧著衣服,鬱瑞穿整齊了裏衣,才讓她們繼續幫自己整理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太夫人給的藥材管用,亦或是熱湯泡的舒服,總之鬱瑞這一晚上睡得很踏實。

隻不過臨天亮的時候,丫鬟們上夜的準備去休息,早起伺候的準備了洗漱的東西,還有少爺換洗的幹淨衣衫拿過來。

芷熙捧著衣服站了一會兒,裏麵沒什麼動靜,天濛濛剛亮,時辰還有些早,她就犯懶的坐在了門坎上等著。

忽聽裏間兒有人略微喊了一聲什麼,芷熙還以為是少爺起了,隻不過細聽又沒聲兒了,芷熙覺著是少爺夢囈呢,所以又坐了下來等著。

鬱瑞是驚醒的,他深深的吸著氣,緩緩的吐出來,抑製著自己急切粗重的氣息,胸膛起伏還有些快,他覺得自己的衣裳都濕透了,腦門子有汗珠兒順著頭髮滾下來,滾進脖子,順著脖子往下滑。

汗珠兒劃過的地方又涼颼颼的,讓鬱瑞打了個寒顫。

他並不是做噩夢,不過說是噩夢也無不可……

昨天晚上本睡得非常香,熱水解乏,況且又有老夫人名貴的藥材,鬱瑞覺著到下身黏膩膩的,和汗水的感覺不同,禁不住臉上發燒,燙的鬱瑞又出了一身汗。

夢裏那個人的指尖輕輕觸碰著自己的脖頸根兒處,那種觸覺輕微的麻癢的讓鬱瑞現在還在打顫,從尾椎開始,這股酥麻一直顫進鬱瑞心裏,連指頭也軟了,那人將鬱瑞的身子摸透,霸道的攥住他的手腕,鬱瑞的腿不聽使喚,隻能讓任他一次又一次的擺動著,侵佔著。

他並不是不懂這方麵事情,這個身體雖然羸弱,但畢竟到了這種年紀,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是……

鬱瑞隻要想起夢中撫摸自己的人,心髒就不可抑製的猛跳起來……

過了很長時間,芷熙才進來,看見少爺的表情懨懨的,隻當少爺怕熱沒睡好,因說道:「少爺若嫌熱,今兒個晚上奴婢拿些冰來,隻是恐怕又太寒了,放在裏間兒的門口,如此好了。」

鬱瑞看她籌劃的這麼好,隻能混亂的點頭應付,讓芷熙把衣服留下來,不用伺候了。

芷熙當少爺怕羞,就出去了。

鬱瑞費力的撐起身來,拿布巾將自己擦幹淨,穿上衣服,將髒了的薄被和床單一股腦全都扥下來,隨便團了團扔到床下麵去。

做好了這些事,這才叫芷熙進來,芷熙扶少爺坐上輪椅,有丫鬟魚貫而入,束髮的,穿靴的,戴配飾的,井井有條的忙絡了一會兒子。

早起來要去省過太夫人和唐敬,之後才能該幹嘛幹嘛去,隻是一想到要去省唐敬,鬱瑞沒來由的抖起來,喉頭幹澀的滾動了一下,吸口氣告訴自己,是一場噩夢罷了。

嶠襄芷熙並著教養嬤嬤們一起往正房去省老爺和太夫人。

太夫人年紀大了反而睡不長,起得也早,正要傳早飯,鬱瑞就過來了。

平日裏魏元跟著太夫人的時候,雖然慇勤,但始終改不得懶惰懈怠的習性,不是日上三竿不會早起,太夫人起初還會教導他幾句,但是日常了,也沒那心氣兒去說。

如今見了鬱瑞,自有一番對比,對鬱瑞的看法又好了那麼一兩分。

太夫人正拉著鬱瑞傳飯,就見有太夫人身旁的丫鬟進來,道:「太夫人,老爺來省太夫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o(*////▽////*)q 唐小瑞畫地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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