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桉說完,秦東欒也沒看他,隻淡聲道:“嗯。”

“我們是情侶。”秦東欒說。

秦東欒淡淡地說完,周桉卻在他說完後,看著他,忘記了吸煙的動作。

秦東欒自他見他的第一麵起,這個男人身上就有著一種和周圍人截然不同地沉靜。他像是脫離於他們這個群體之外的,但他的整個人又完全是在喬延的身上的。

他一看就是個很優秀的人。沉靜寡言,卻不冷漠高傲,反而自帶一種不疏離的清貴。明明他就坐在那裏,但又令人不敢隨意和他攀談。

他在進包廂看到他時,包廂裏的氣氛在那瞬間是凝滯的。大家可能早在看到秦東欒時,就已經看出了些什麽,隻不過先暫且地壓製住了。而等他進了包廂,這種尷尬與不自在,也在他進門和秦東欒視線對在一起時,達到了峰值。

雖然誰都沒有開口說什麽,但大家心裏應該都知道是什麽。

喬延帶來的秦東欒,和周桉長得是有一點相似的。

倒也不是說他長得像他,就不如他。反而兩個人站在一起,秦東欒完全比他優越得多。

可即使優越,也是秦東欒長得像他,不是他長得像秦東欒。

周桉在看到秦東欒時,到看到秦東欒和喬延在一起時,到看到兩人在席間的一些談話和互動時,他心中那種從進包廂時就產生的沉墜感,伴隨著他眼前看到耳中聽到的一切慢慢變重了。

就像是地球的引力突然增加,且隻加重在了他的心髒上,這樣他的下墜的心髒,扯著他的血管和整個胸腔,都有一種撕扯地鈍痛和冰涼。

周桉和喬延在大學時並沒有什麽。

但是他們之間傳過些什麽。

喬延在入學的時候,就是獨立於同學群體的存在。他沉默寡言,反應遲鈍,完全像是脫離集體的獨立個體。

這樣的人,基本上是沒什麽存在感。

甚至雖然周桉和他同一宿舍,也是在後續的一些事情後,慢慢跟他產生了一些交集。

他們的交集也很簡單。無非是他生病,喬延出於輔導員的叮囑照料了他幾日。後來,可能是習慣了他的這種照料,周桉即使腳腕扭傷好了,也依然讓喬延照顧著他。

他照顧人照顧得一般。唯一能做好的,就是幫忙打水打飯。這是因為不論是水還是飯,都是別人幫忙做好了,他隻需要從餐廳給他帶回來就行。

而至於扶著他洗澡,或者幫他清洗一下髒了的餐具,喬延都做的一塌糊塗。

喬延沒什麽力氣,更沒有什麽生活常識。他自己洗澡,每次洗完,耳朵邊都能留一些沒衝完的泡沫。而給他洗澡的時候,他也隻是能站在一旁,做一個人型支架,偶爾能幫他遞一些沐浴液或者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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