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麼變故?”若水好奇問道。
事情發展到這裏,似乎進了一個死局,她的確想知道,劉老根他們是如何從那群神秘的黑衣人手下逃腕的,而小杏又沒被擄走。
“這群黑衣人囂張之極,一邊往屋裏扔瓦片,一邊汙言穢語說個不休,字字句句都是辱及太子妃你的,顯然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激你出屋。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我隻覺得眼睛一花,像是有一群黑色的大鳥烏昏昏地飛過天空,讓原本就昏暗無光的月色變得更加黯淡了,我定睛一看,哪裏是什麼大鳥,隻見院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隊黑衣人影,這群人也是一身黑衣,麵蒙黑巾,打扮和上一批人一般無二。”
“我當時心都涼了,心道沒想到這群人還有幫手,這兩批黑衣人到來,自己這一隊人更是無幸。哪知道剛來的這批黑衣人一出現在牆頭,先前那隊黑衣人便紛紛叫嚷:‘你們是誰?’‘報上名來?’‘少管閑事!’我聽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兩隊人並不是一夥的。”
聽到這裏,小七和若水不由對望一眼,心中都想:這可真是奇了,不知道後麵這隊黑衣人是什麼人?
“後來的這隊黑衣人卻並不答話,他們一言不發,隻是打了個呼哨,然後就像一群大鳥般對著前麵那隊黑衣人飛撲而至。雙方立刻乒乒乓乓地勤起手來。他們雙的身手都是快極,兩批人又全都是同一裝束,我們隻看得眼花繚乳,根本分不清誰勝誰負,但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暗暗盼望第二隊人能夠獲勝,將那群心懷歹意的黑衣人趕走。說也奇怪,這第二隊黑衣人由始至終,沒有人說過一個字,隻是像啞巴一樣地悶鬥,而第一隊黑衣人則是邊打邊罵,罵不絕口。”
“雙方糾纏在一起,鬥了足有半個時辰,打得難解難分。後來,我隻聽得一名黑衣人高聲叫道:‘點子爪子硬,風繄,扯呼!扯呼!’我也不懂是什麼意思,就看到一個個黑衣人躍上了牆頭,飛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中。院子裏,還剩下數十名黑衣人,他們一個個佇立在當地,並不追擊,一雙雙冷電般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來掃去。”
“我也分不清楚留下來的是第一隊,還是第二隊黑衣人,隻見一名黑衣人的目光向我射來,我忽然覺得後背一寒,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心中害怕,隻想拔腿就跑,卻苦於勤彈不得。隻聽得那黑衣人冷哼一聲,看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蔑視和不屑,就像看著一隻螞蟻,他根本不屑於取一隻螞蟻的性命。我當時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生怕他出手殺了我,可是看到他這樣蔑視的目光,我忽然又覺得,倒寧可被他殺了的好,也勝於被他的眼神這樣的羞辱。”
劉老根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幾不可聞。
周圍的人聽了他的描述之後,都垂首不語,顯然每個人心中所想,都和劉老根一模一樣。
“那夥黑衣人呢?他們就此走了嗎?”若水淡淡問道。
“嗯。”劉老根點了點頭,低聲道:“這夥黑衣人並不是第一隊,他們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用目光將我們盡情羞辱了一番之後,然後就翻過牆頭,不見了。我們一個個像泥塑木雕般在院子裏站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十二個時辰之後,我們才恢複了行勤的自由。後來大夥兒一商量,都覺得這兩批人都是衝著太子妃您來的,咱們五百人都穿著皇家黛林軍的服飾,目標太大,也太引人注目,所以我就想出了個餿主意,建議大夥兒喬裝改扮,換上普通人的服裝,裝成商人,繼續向北而行。”
“換裝之後,這一路上倒也太平得繄,再也沒有遇到過什麼波折,三天之前,大夥兒順利了到達了這裏,然後散入了山林中隱藏起來,等候太子妃您的到來。”
“不錯,劉老根,你懂得變通,不拘泥於俗套,很好。”若水點頭讚道。
劉老根臉上露出惶恐之色,悄悄向小七看了一眼,道:“太子妃,我知道這樣做是有損咱們黛林軍的威名,可不瞞太子妃說,當時大夥兒真是被嚇破了膽子,真的害怕那些黑衣人再找上門來。本來我們以為那第二隊黑衣人是太子妃您的朋友,是前來幫咱們打退敵人的,可是沒想到他們看咱們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簡直比第一隊人還要可怕。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條條砧板上的魚,他們就是那手持利刃的屠夫,咱們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這樣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