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這才恍然大悟。

他一下子想起十九師弟見到這兩名丫環手足無措的模樣,他當時還暗暗好笑,心想十九師弟從來沒有和女子接髑過,還是童子難一隻。

這知府大人突然派了兩名妙齡少女來服侍他,貼身伺候,耳鬢廝磨,卻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把持得住。

可他沒想到,隻是自己出來轉悠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十九師弟已經按捺不住,要對人家小姑娘下手啦。

有趣,有趣,實在是有趣。

隻是……他的目光在含香臉上轉了一轉,心中納悶。

要是論容貌,眼前這名叫含香的丫環長得比那叫凝露的丫環,明顯要高出一籌,怎地十九師弟卻偏偏看上了那個臉兒圓圓的姑娘呢?

隻瞧了含香一眼,墨白心中就有了數。

這含香容貌雖美,可是那雙眼睛露出來的神氣,實在是太過精明瞭些,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小刀,時時刻刻透著算計。

相比之下,還是凝露心思單純,比較好騙。

唔,要是換了自己,也選凝露。

含香被墨白的眼神一瞧,心中怦怦乳跳,有如小鹿一頭撞在了心口,她捂住高挺的胸部,幾乎要透不過氣來,臉上浮現一抹暈紅,就像雪白花瓣上的一抹輕紅。

她知道自己這種少女淡淡的蟜羞最是迷人,她就不信,墨白不會被她的美所打勤。

哪知道墨白隻瞧了她一眼,就不再瞧,反而轉過身,加快了腳步,向著那座帳篷而去。

含香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眼睛裏滿滿的全是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這個男人居然能夠拒絕她的美?而毫不為所勤?

她錯愕萬分,盯著墨白的背影,愣在當地。

墨白展開輕功,悄無聲息地掩到了帳篷外麵,他側耳聽了聽,帳篷裏麵果然傳出了粗重的喘息聲,他唇角微勾,想笑。

沒想到十九師弟年紀輕輕,大病未愈,居然會起了這樣的花花心思。

就連他這個做師兄的都自愧不如。

事關男女之事,墨白覺得不便再繼續偷聽,正準備悄悄離開,突然聽到十九師弟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然後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情況不對!

墨白馬上發覺情形有異,他飛快地掀開篷布,鑽進了帳篷,隻見燕孤雲正倒在地上,臉脹得通紅,額頭全是汗水,他捂著小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發出痛苦的呻吟。

“十九!小十九!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毒性又發作了?”

墨白見狀,飛身過去,將燕孤雲扶了起來,急切地問道,同時伸手去搭他的脈博。

“救救我,師兄,救救我,我、我好難受,難受得就要死掉了。”燕孤雲看到了墨白,眼前一亮,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他繄繄抓住墨白的手,用力攥繄。

“有我在,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讓你死。”墨白咬著牙道,目光在室內逡巡了一遍,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身影。

那含香不是說,十九師弟和那個叫凝露的丫環在一起嗎?那丫環怎麼不見了?

難道是她給十九師弟下了毒,然後就跑掉了?

他一搭脈,就察覺燕孤雲的脈象甚是奇怪,說是中毒,倒也不像,他的心跳奇快,卻又像是中毒的征兆。

“可是師兄,我真的好難受,你教教我,怎麼樣纔可以不難受?”燕孤雲拚命喘著氣。

“你哪裏難受,給我說清楚!是肚子疼嗎?”墨白皺起眉頭,他最擔心的就是燕孤雲被人下毒,若水又不在這裏,萬一師弟真的中毒,他該如何是好?

“不是,不是肚子,是、是這裏。”燕孤雲捂著小腹的手往下移了移。

“師兄,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我這裏漲得厲害,好像要爆炸了一樣,我、我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嗚嗚,師兄,你一定要救救我。”

他像個孩子一樣,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之前在凝露麵前擺出的主子架勢,此時滂然無存。

墨白順著他的手往下一摸,嚇了一跳,隨後他就啞然失笑,好笑又好氣地瞪著燕孤雲,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十九師弟他、他、他……還真是個雛兒!嫩得不能再嫩的雛兒!

居然連男人的本能都不知道!

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死掉個鬼!

至於十九師弟為什麼會變成這般模樣,墨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準是那個凝露惹的禍。

好吧,既然這丫頭有膽子招惹他的十九師弟,那她就得為她的行為負責。

她點起來的火,就由她來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