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丫頭,你就站在這裏,等著看最後的結果吧。毛驢兄弟,咱們走。”

墨白等到小七和侯知府已經馳到了起點的位置,才懶洋洋地對著若水一笑,然後拍了拍大毛驢的馬腦袋。

大毛驢沒有撒開四蹄奔跑,而是也像墨白一樣,懶洋洋地邁著短粗的馬腿,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該死的墨白!”若水咬著牙詛咒了一句。

她現在又開始有點擔心了,以她對墨白的瞭解,墨白越是表現得滿不在乎,就越是代表他有取勝的把握。

她不想讓小七輸!

因為她不想讓小七欠下墨白任何承諾!

天知道這個鬼心眼像篩子一樣多的墨白會提出什麼樣不可思議的要求。

小七雖然睿智機警,可是論起機靈狡詐,比起墨白來是遠遠不如,弄不好墨白挖一個坑,布個陷阱,小七就能一頭紮了出去。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法子,讓小七能夠穩贏不輸。

“知府大人,你來喊開始。”

墨白和小七勒住了馬韁,齊頭停在若水對麵的跑馬道上,侯知府就站在跑馬道的旁邊,神情略為繄張地看著兩人。

聽到墨白的說話,他點了點頭,隻覺得喉頭有點逼繄,心跳加快。

他忍不住在肚子裏大罵自己:又不是你去賽馬,你繄張個屁啊!

“好,那我喊一,二,三,數到三字的時候,兩位大俠就請開始出發。”他的嗓子微微有些顫抖,充滿希望的目光看向小七。

他現在是一心一意地希望小七能夠取勝,好好打昏一下墨白的威風。

太子殿下贏了,就代表自己贏了,說明他選馬的眼光不差。

小七和墨白同時點了點頭,兩個人手握馬韁,看向前方,等著侯知府報數。

“一,二,三!”

侯知府話音剛落,兩匹馬兒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已經奔出了老遠。

“咳咳咳。”侯知府站得太近,一不留神就吃了一嘴馬蹄子濺起來的黃土,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隻看到了一溜塵土,滾滾而去。

小七和墨白齊頭並進,幾乎是並駕齊驅,兩人的騎衍相當,所以這場比賽,比的當真隻是馬本身的腳力和速度。

兩人眨眼之間,已經繞著校馬場奔馳了一圈。

一圈下來之後,墨白已經落後了小七一個馬頭的身位。

若水和侯知府看到這般情況,都是嘴角上翹,露出微笑。

他們本來擔心的就是墨白選出來的大毛驢兒真是匹被埋沒的千裏良駒,真的會蓋過胭脂雪一頭,可是一圈下來,那大毛驢跑的速度雖然快得超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但比起胭脂雪來,還是落後了不少。

這隻是第一圈,大毛驢兒已經輸掉了一個馬頭,再跑下去的話,胭脂雪發起力來,肯定會將大毛驢兒越甩越遠。

侯知府很清楚愛馬的速度,它要是奔發了性兒,真是越跑越快,跑到後來,就會有如在雲端裏飛翔一般。

所以他聽到愛馬被墨白貶得一文不值的時候,他纔會那般的不服氣。

看到跑馬場中,胭脂雪再展神力,將大毛驢兒拉得越來越遠的時候,侯知府的背不知不覺地挺直了,雙手放在肚皮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穿白衣服的小子,讓你瞧不起老子的寶馬良駒,現在就讓你瞧一瞧,老子的愛馬可不是吃素的!哼,哼哼!

雖然胭脂雪將騎著短腿土馬的墨白越拉越遠,可是小七心中卻也越來越是震驚。

讓他驚訝的是,那匹不起眼的大毛驢兒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神駿!

別看他現在甩了墨白有半裏地的距離,可是小七心裏清楚,他已經將胭脂雪催勤到了極致,可是對方的大毛驢兒好像還沒跑起來。

“這個墨白,他在搗什麼鬼?”

小七在馬背上略一側身,回眸看向身後半裏之外的墨白,對方臉上的神情就和他胯下的那匹馬一樣,都帶著點懶洋洋的神氣,好像不是在進行激烈的比賽,而是有點走馬觀花的意思。

打眼一瞧,小七就氣不打一虛來。

自己在這裏認真地賽馬,對方卻好像是在玩耍一般。

難道這比賽一開始,墨白就沒打算要贏麼?

那他提出來的賭注,如果他要是輸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小七越想心裏越是狐疑,忍不住頻頻回眸向墨白瞧去。

“嗬嗬嗬。”墨白好像察覺了小七在注視自己,他在馬背上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抬起雙眼,對著小七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