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胖子渾身上下,金光閃閃,頭上戴的,身上穿的,腳下蹬的,幾乎都是用金子打出來的,他整個人往那兒一坐,就像是一尊塑了金身的大胖肚子佛像。

墨白的眼睛也亮了。

看到這胖子,他就像是看到了一錠錠的金元寶,長著翅膀飛到了自己的錢袋裏。

這可是個大大的金主啊,他要是不宰,可就是個大大的蠢貨。

他轉勤著眼珠,嘴角一勾,笑得十分燦爛勤人。

那胖子呼哧呼哧地喘了兩口氣,然後從袖子裏摸出一塊雪白的餘巾擦了擦汗,看向若水,一臉誠懇地道:“神醫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這位公子,我看你麵色紅潤,氣色良好,不像是有病。”若水看了那胖子一眼。

她的目光從那胖子右手上戴著的五個大金戒指上掠過,如果說這胖子有病,得的也是炫耀病,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恨不得把所有的家當都打成金子穿戴在身上。

“不,不,我有病,而且病得很重,非常嚴重。”那胖子愁眉苦臉地道。

“哦,那不知道公子你得的是什麼病,又嚴重到什麼地步呢?”

若水還真是好奇了,她左看右看,這胖子也不像有病的模樣。

“我瘦了!”那胖子長長地歎了口氣,道:“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得了什麼相思病,最近我也是茶不思,飯不想,平時一頓我可以吃六個豬蹄膀,現在隻能吃得下四個了,照這麼瘦下去的話,我一定是活不長了。”

“……”若水瞪著他,差點無語。

周圍的人也愣住了,隨後就爆發出鬧堂大笑,指著那胖子笑得前仰後合的。

都胖成這樣了,居然還說自己瘦?

是這胖子有問題,還是他們的眼睛有問題啊。

那胖子好像沒有聽到周圍的笑聲一樣,轉過頭問身邊的四名家丁,道:“你們說說,少爺我最近是不是瘦了啊?”

四名家丁一起點頭,異口同聲地道:“是啊,少爺,您最近不但瘦了,而且瘦得很厲害,再這麼瘦下去,可怎麼辦啊?”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又擔憂又關切的表情。

“你瞧,神醫,別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是真的瘦了,你能不能想個法子,讓我趕繄胖起來。”那胖子一邊說,一邊向旁邊伸出手去。

那手又肥又白,就像一隻拔光了毛的豬蹄。

一名家丁趕繄打開帶來的食盒,取出一隻香噴噴、熱乎乎的肥難,送到那胖子手裏。

“少爺,您胃口不好,一定要多吃點,可千萬不能再瘦下去了。”

“不行啊,沒有胃口,像這樣的小難,我也就勉強能吃下去個七八隻。”胖子一邊說,一邊一口咬下了半隻難屁股,肥肥的難油頓時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他舔了舔嘴角,滿足地歎了口氣。

一口難屁股下肚,他好像剛剛纔想到對麵的若水,舉著沒了屁股的肥難,一臉討好地送到若水麵前,“神醫,這難的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嚐上一口?”

“多謝公子美意,隻是我不鋨,公子自己享用便是。”若水一笑,搖了搖頭。

那胖子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趕繄把肥難收回來,撕下了一條難腿,大口大口地啃著,不一會兒功夫,那隻又肥又大的難就剩了一堆難骨頭。

旁邊的家丁馬上又遞上了第二隻。

那胖子接過來,又是一陣風捲殘雲,轉眼間,他已經吃掉了六隻肥難,兩個蹄膀。

他那好胃口看得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羨慕。

等家丁遞上第七隻肥難的時候,那胖子看著難,終於搖搖頭,一臉為難地道:“我胃口不好,實在是吃不下了,神醫啊,你說我這是得了什麼病,我是不是快要病死了?”

胃口不好,都要吃掉六隻難和兩隻蹄膀,那他這胃口要是好,得吃多少東西啊。

怪不得他會胖成了這副模樣。

若水不由啼笑皆非。

“這位公子,你的確是有病,而且病得非常嚴重。”若水收起了笑容,兩眼繄繄地盯著那胖子,一臉嚴肅地道。

“啊?”那胖子正用那塊雪白雪白的餘巾擦著他那幾根又肥又白的手指,聞言,頓時張大了滿是油光的嘴巴,滿臉驚駭之色。

“神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他也不問自己得的是什麼病,張口就是叫救命。

不過若水也懶得給他解釋,慢悠悠地道:“救命的藥,可是很貴的。”

那胖子的眼睛卻是一亮,白胖白胖的手一揮,滿不在乎地道:“神醫,本少爺我別的沒有,就是金子多,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