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辭點頭,耐心等他說。
“潘續的外公外婆家就在我們那片老城區,他每年寒暑假都過來住,我們三個年紀又一樣,就玩在了一起。雖然他和我們不像我和霖霖總能在一起,但我和霖霖是真心拿他當朋友。當初玩《峽穀》還是霖霖叫他一起的。”
“當時他和霖霖都愛玩中路法師,兩個人總湊在一起研究中路英雄。我當時還挺吃醋的,覺得霖霖跟他比跟我好。”說到這個,亓班有點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換回了生氣的樣子,“他現在打的那個什麽法核,原本是霖霖想出來的,而且毫不吝嗇地教給了他。結果你知道那狗東西幹了什麽嗎?!”
“當時《峽穀》不是有青少年選拔機製嗎?他們兩個一起報了名。結果選拔賽的前一天,他‘不小心’把霖霖撞下了樓!他說是不小心,我可去他媽的吧!那樓梯又寬又大,但凡小腦平衡沒有問題,誰會在那兒摔倒?他說自己不小心踩空了,撞霖霖身上了。要我說他就是故意的!”亓班嗓門都不自覺地高了些,不過他的聲音一直是溫柔掛的,即便聲音大一點,在飯店裏也不會突兀。
顧辭皺起眉:“然後呢?”
兩年前,電競的選手最小年紀還沒卡死在十八歲,很多人十五六就進戰隊訓練了。那個時候如果顏霖通過選拔賽被職業戰隊看中,職業生涯會順利很多。
“霖霖的胳膊摔骨裂了,隻能退出選拔賽。其實到這兒,我還是有五分相信潘續不是故意的。結果呢,他入了職業戰隊後,在第一次新人采訪的時候怎麽說的?他說打法核是他自己的想法,所有套路都是他一個人研究的!你說他這個人要臉嗎?”如今說起來,亓班還是異常氣憤。
聽到這兒,顧辭覺得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難怪潘續後來一直沒有創新,打法也越發沒有靈氣,他一開始以為是進入職業戰隊後,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研究更細致的打法,卻沒想到原本這些讓人欣賞的打法都不是潘續自己的東西。
亓班不時地往門口張望,隻要顏霖的身影一出現,他肯定立刻閉嘴。
“顏霖就沒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嗎?”顧辭問。
亓班歎氣:“當時霖霖骨裂了,為了把胳膊養好,我媽媽找了好幾個專家給他看,雖然不是大問題,但我媽媽希望他能恢復得和以前一樣,不要留下後遺症。所以那段時間霖霖的心思都在養傷上,他應該也是想再參加選拔賽的。結果看到潘續的采訪後,霖霖就沒再跟我提過想打選拔賽的話了。我雖然生氣,但也不敢多說,怕霖霖難過。而且他喜歡把戰術寫在本子上,而不是記在電腦或者手機裏,本子這種東西又沒有能夠證明日期的東西,又怎麽證明那些想法其實是霖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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