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盡道了聲“是”,就給他也倒了一碗水。

他如此恭順,於父不知怎的,仍是不高興。他接過碗,抱怨了一句:“這碗沿上有豁口!”

方盡便不說話了。屋裏統共就兩個碗,在山寨裏的吃用,全是按人頭算的,沒有多的。他拿什麼給他換?於父這樣說話,明顯就是找茬了。

方盡隻做聽不見,眼觀鼻,鼻觀心。

“有豁口叫人怎麼喝?”於父見他不說話,更加抱怨起來,“一點也不貼心,還不如外人。我瞧著山寨裏的小夥子們,個頂個的熱情貼心……”

“不喝就算了!”羅衣將碗一放,劈手奪過於父手裏的碗,將水往地上一潑。

屋子裏陷入一片死寂。

方盡的頭垂得更低了,誰也瞧不見他眼裏的喜悅。妻主又為他出頭了,妻主從來見不得他受委屈。

於父則是瞠目結舌,看著羅衣,隻覺得滿心的委屈:“老天爺喲!我好好的閨女,這是連碗水都不給我喝啊!”

羅衣將那個帶有豁口的碗往桌上一放,淡淡地道:“我們屋裏的碗都有豁口。你想喝水,回你屋拿沒有豁口的碗去!”

於父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拍桌子站起身,氣道:“好,好,我走!你現在能耐了,嫌棄自己父親來了!”

羅衣頭也不抬:“我講了一上午課,累了,就不送父親了。”說著,她對方盡示意一下,方盡立刻走到於母身邊,扶著於母起身。羅衣便道:“母親慢走。”

於父更生氣了,大步往前走去。於母走到門口,笑著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她的老夫就是這點毛病,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她也不好說什麼。女兒給他沒臉,那也不是她管得了的,誰叫他總是不長記性,對人家小倆口挑挑剔剔?

等人一走,方盡就關上門。

走到羅衣的身前,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放倒床上。

緊接著伏了上去,捧著她的臉,又親又咬。

“妻主,你真好。”他滿心歡喜,從唇齒間流露出掩不住的喜悅之情。

自從圓房後,兩個人的相處更加圓融起來。他在她麵前也放下了小心翼翼,不再總是記著那些教條。高興了就會抱著她求歡,不高興了也敢露在麵上。

這會兒他大約是高興極了,也不顧及她剛上了一個時辰的課,直接就剝她的衣裳,要跟她親熱一番。

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總是容易激動,被情意衝昏頭腦。羅衣也不攔他,反正她不用動,都是他伺候她。

但這次她失算了。

當一床大被將兩人罩住時,他忽然停下動作。緊接著,他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在上麵。

“妻主,這次你來好不好?”他撒嬌地拉長了尾音,“我,我想被你欺負。”

黑暗又狹小的空間,讓他非常有安全感,平日裏難以啟齒的話,也說得出來了。

羅衣想了想,笑了一聲:“你可別後悔。”

“我不後悔。”方盡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期待。

羅衣便收拾起他來。

她平時懶得動,不代表她體力不好。而且她這樣的老妖怪,手段總是比他這樣的小天真來得多。

被子裏便響起哼哼唧唧的聲音,帶著難耐,帶著求饒。

“妻主,你快一點。”

“妻主,你疼疼我。”

“妻主,別離開我。”

“妻主,我不要了。”

口是心非的小傢夥,羅衣才不管他怎麼求饒,將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事後,兩個人從被子裏探出頭。

方盡的頭髮都濕了,粘在臉上,大口喘著氣。臉頰紅潤,帶著汗意。

精緻俊秀的臉龐上,一雙貓眼泛著水光,天真與嬌媚交融在一起。

“我厲不厲害?”羅衣一手撐著腮,側躺在床上,麵向他笑著問道。

方盡抬起眼睛,看向她,眼裏掩不住的情意與幸福:“妻主好厲害。”

羅衣得意極了,低下頭又親了他一口。

她吻得溫柔,他乖順地承受著。兩個人唇齒相依,舌勾著舌。

直到兩個人的呼吸都平復下來,這個纏綿的吻才結束。方盡撥了撥仍然潮濕的頭髮,從被窩裏坐起來:“我去給妻主做午飯。”

被單落下,露出他無一絲贅肉,纖瘦卻緊實的身體。上麵佈滿了紅痕,全是剛才羅衣的傑作。羅衣笑眯眯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方盡卻害羞起來,忙抓過衣裳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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