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隻是與他對視,沒有其他舉動。好像她仍是他那個傻妻主,並沒有清醒過來。

方盡的眼底又浮現出希冀,小心翼翼地問道:“妻主,我帶你去吃飯?”

羅衣隻一瞧,就知道他並不希望自己清醒。她這時頭疼欲裂,也不想應付什麼,就沒有說話,全然一副傻子模樣。

方盡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提起的心慢慢放下來,牽起她的手道:“母親和父親都在等著,我們去吃飯吧。”

羅衣任由他牽了,往於父於母的屋裏走去。

早飯擺在於父於母的房裏。

哦,不應該說於父於母,這個世界以女子為尊,男子為卑,應該說於母於父。

羅衣對於誰尊誰卑,其實沒有太大感覺。

總歸是不平等的世界。

隻是覺得有趣。

她當初隨意翻閱小三千,翻到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由母係社會演變而來,從一開始,女人就是社會群體的主導。她們用智慧統治男人,管理男人,俘虜他們的心,降服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聽話。

不聽話的,都殺了。

活下來的男人,被《男誡》洗了腦。什麼“男子無才便是德”,什麼“粗魯、霸道、強悍的男人沒人要,男人就該嫺靜、溫順、在家裏相妻教子”等等。

全是男尊女卑的那一套,隻不過性別反了過來,就像是鏡像世界的另一麵。

在這裏,女人可以三夫四侍,但隻會生下正夫的孩子,其他都是玩物,可以買賣,可以送人。

長得高大的男人不討喜,被歧視,走路都佝僂著腰。

身材以“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為佳,太胖了太瘦了都不好看,會被妻主嫌棄。

頭髮黑亮濃密,是加分項。

濃眉大眼,輪廓粗獷,線條硬朗的男人被認為醜陋,一輩子嫁不出去。

這裏的女人們很機智的把孔武有力、血液裏流淌著好戰因數、有著強大武力潛力的男人邊緣化,排擠得他們沒有生存的空間,以鞏固女尊男卑的製度。

於母於父住在正房,方盡牽著羅衣走進去,屈膝行禮:“母親,父親。”

在於母於父頷首後,牽著羅衣在桌邊坐下。

羅衣坐著,他站著。

為於母於父布菜,也照顧羅衣吃飯。

“不必了,照顧晚兒吃飯吧。”吃了兩筷子,於父就對他揮了揮手。

方盡屈了屈膝:“是,父親。”

轉而專心致誌地服侍羅衣吃飯。

跟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沒有任何區別,隻除了性別調換了。

羅衣頭疼得厲害,什麼也不想應付,便在他的照顧下吃了早飯。

方盡很細心,而且照顧她很有心得,知道她什麼時候吃到七分飽,便停下筷子。

“你有心了。”於父早已經吃完了,此刻坐在上首,不過是看著他照顧羅衣,見他停了筷子,才微抬著下巴道,“也別餓著自己,趕緊吃兩口吧,不然人家以為我們苛待人。”

方盡屈膝道:“謝父親疼愛。”

坐下來,無聲地吃著微涼的飯。

吃完早飯,方盡告退,牽著羅衣回了自己房裏。

他把她安置在門口曬太陽,又拿了一隻撥浪鼓給她拿在手裏,然後柔聲說道:“妻主自己玩,我給你做雙鞋子。”

說著,自己進屋端了針線筐子,在屋簷下坐了,低頭納起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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