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頭。

院子外麵有一棵老柳樹,羅衣把繩子一頭往上一拋,然後抓住了,就把盛啟哲吊了上去。

盛啟哲已經黑了臉:“放我下來!”

“不好意思,要借你臉皮一用。”羅衣把繩子一頭拴在樹幹上,把他牢牢吊住了。

小婉很皮,拔了根草,一直嗬他的癢,撩得他不停掙動,直打圈。

“管管你女兒!”他被搔得受不了,大吼一聲。

羅衣便叫住了小婉:“先生佈置的功課做完了嗎?”

小婉悻悻地丟了草,跑回院子裏了。

過了一會兒,她抱著書往隔壁王家去了。她做功課的時候,都是跟小卉一起的。

羅衣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盛啟哲:“不會太久,就吊一晚上,叫人知道你被我吊了就行。”

盛啟哲黑了臉:“你救過我的命,我自然感激你,你想要什麼報答隻管說來。便要做我先生,也沒什麼。把我放下來!”

當時她把他踹下馬車的時候,他的確是記恨過的。也是故意說自己射中了那些奸細,想引她出來。沒想到,一年過去,又一年過去,她始終沒有音訊。他早把她忘了,連她踹他一腳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不過是有人打聽他是否拜了個騎射先生,讓他想了起來,有些感興趣。反正現在沒仗打,他就跟皇上告了假,要離京一段時間。他傷了命根子,此生不能有子嗣,皇上對他寬容得很,叫他隨便玩,玩開心了再回去。

他這才找過來,卻也沒有教訓她的意思,她總歸是救了他一條命,他又惹她在先,她冒名他先生也沒什麼。大不了,嚇唬嚇唬她,看看她的樂子。

沒想到她如此厲害,他沒嚇到她便罷了,還被她打趴了,最後吊了起來!

盛啟哲走到今天的地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能屈能伸。此時被吊了起來,他告饒起來不帶猶豫的:“你想怎麼樣,隻管說,先把我放下來!”

“我就想吊著你。”羅衣淡淡道。

盛啟哲憋了一口血,憤憤地瞪著她:“你這小婦人,好生霸道!”

羅衣沒理他。

她注意著周圍,有不少鄰居都出來了,朝這邊看過來。

出了錢家的事後,她現在大小算是個名人了,家裏有點什麼動靜,周圍都有人來看。

此時見她把一個男人吊在樹上,都興奮地圍過來問:“於家娘子,這是怎麼回事?”

“這人莫不是小偷,被你逮著了?”

盛啟哲大怒:“老子不是小偷!”

“都被吊起來了,是個什麼好玩意兒?還老子?你是誰的老子?”有人呸了他一口。

都覺得被羅衣吊起來的人,是她的敵人,為了討好她,紛紛對盛啟哲不是踹,就是罵,連連朝他吐口水。

盛啟哲大怒:“老子是盛啟哲!”

“哎喲!你是盛啟哲……你是盛啟哲?!”一聲驚叫後,所有人都不敢動了。

難說啊!

這男人長得熊一樣魁梧,臉上還有一道疤,看起來這麼凶,還被羅衣吊起來——

“於家娘子,他,他不會真的是……盛將軍?”一個弱弱的聲音問道。

羅衣輕輕頷首:“就是他。”

“咚!”那人眼白一翻,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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