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鴻浦停頓幾秒鍾後,再次說:「當時我已經快要和你媽媽結婚了,所以也經常見到他,所以嚴格算起來,他不是得喊我一聲姐夫嗎?不過後麵聽說,他被裴家送出國深造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似乎常年在國外,也許並不是他。」
「很有可能是他……他回國了,我會派人查他回國的航班,看看和那天在時間上是否對得上。」
「然然,那爸爸實在是弄不明白,如果是他,他去看焉兒,為什麼要抱一束藍色妖姬?他應該也是知道焉兒最喜歡的是梔子花!就算他不知道焉兒喜歡什麼花,那總該知道這墓園是禁火的吧?就算他不知道墓園禁火,好端端的燒花幹什麼?」喬鴻浦顯然是非常納悶。
「無論是什麼原因,無論是不是裴隴,你都不要和他有任何牽連,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就算母親以前認他當弟弟,可畢竟十多年沒有相見,誰都不知道裴隴變成了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了。」比起從前,喬鴻浦開始聽煙然的話了,「然然,爸爸給你燉的黑魚湯,你記得嚐嚐,還有那裹著糖霜的糖葫蘆,你也可以嚐嚐,看看還是不是你小時候的味道。」
小時候的味道?
煙然的心猛地震顫著。
「小時候的味道是什麼味道?」她笑笑,「我都不記得了……」
她隻記得小時候有著太多太多的委屈和難受,早已讓她忘記最愛吃的糖霜山楂是什麼味道的了……
這些苦,即便糖霜山楂再甜也無法沖淡分毫。
「然然,爸爸對不起你……」喬鴻浦沉默片刻後,向煙然道歉。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真正對不起的人,她已經死了。」
手機那頭的喬鴻浦緘默。
他也知道煙然說得那個人是誰。
「我……會經常去看看焉兒的。」
「媽媽生前,沒見你有一餘一毫的關心,她死後,就算你去她的墓碑前看她上百萬次,也都是做樣子給活人看的。」話音落下後,煙然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對喬鴻浦這個父親,她從前懷揣著多少希望,如今就有多少的絕望。
結束通話電話後,煙然望向了擺放在茶幾上的糖霜山楂,苦澀一笑。
而後,她望向了窗外,開始回想著沈依茉那不自然的樣子,還有柳吟韻那故意的試探。
煙然迅速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給趙秘書,「趙姐,給我查一下裴隴的航班資訊。」
「裴隴?」
「對,你沒有聽錯,就是裴家的大少爺裴隴。」
「好的,喬總。」趙秘書立即應聲,而後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喬總,你……你現在……」
「趙姐,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我現在很好,一點事都沒有,你不需要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