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晃目光從他的眼睛望到了他的鼻梁,又從鼻梁望到了他的唇角。他看著江遊的雙唇,而後又看向他,笑了一下。
江遊牙齒微微從裏麵咬了一下後唇。這個動作很細微,隻能看到他的唇線微微繃緊了些。這樣一個小動作之後,江遊直起身體,將水桶裏的水倒了,另外拿了扁擔重新給秦晃打了一桶新水。
打完之後,江遊也沒再管秦晃,將扁擔放小屋門口旁邊後,直接進了小屋。
江遊有些煩躁地回了小屋後,又重新對上了令他同樣煩躁的物理難題。
他覺得秦晃就像是這些他做不出來的題目一樣。令他煩躁又生氣,將他困囿在原地,利用他現在的人際關係處理方便的知識,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秦晃。所以他隻能寄希望於秦晃喝完水後,就從果園裏離開。
江遊這樣想著的時候,秦晃也在外麵喝完了水。曬了一天,秦晃也確實渴了熱了。喝完水後,整個人都有一種清透的冰爽。他喝完水,學著江遊把水桶裏的水澆到了樹根。而後,他提著水桶放到了小屋門口的扁擔旁邊。
放下水桶後,秦晃直接走進了小屋裏。
正在等待秦晃離開的江遊:“……”
秦晃沒打什麽招呼的就直接走進了小屋裏。顯然江遊是沒有預料到會是這麽個發展,已經抬頭朝著他看了過來。他眼睛裏又流露出一種不理解他行為的迷茫與怔愣,秦晃進去以後,將畫板拿下放到一旁,拿了床邊的板凳就直接坐在了板凳上。
“太熱了,不想動,乘個涼再走。”秦晃說。
江遊:“……”
秦晃就坐在了他的旁邊。兩人隻隔了一張蚊帳,秦晃在坐下後,就已經拿了自己的手機出來,玩兒起了小遊戲。
看著在自己身邊靜音玩兒小遊戲的秦晃,江遊:“……”
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一天中最熱的正午已經過去。但是盛夏的下午三點,太陽依然熾熱灼人。
即便是坐在小屋裏,有了屋頂的遮擋,空氣中都流躁著熱氣,更別說背著這麽塊畫板,爬了一上午的山,另外還要頂著烈日再走那麽二十分鍾回家了。
江遊理解秦晃是想乘涼。
他不理解的是,秦晃明明熱,為什麽大中午的時候不直接回去,而是來到了村子西邊的果園。
你要說為了采風畫畫吧。一來江遊覺得村子裏不管南山北山西山東山景色都大同小異,沒什麽特別的。二來秦晃那畫板幹幹淨淨的,也沒有畫過的痕跡啊。
他遭這個罪幹嘛?
還另外帶著他遭罪。
江遊坐在床上,扭頭看著床邊玩兒著小遊戲的秦晃,隻覺得剛剛喝了兩口井水被壓下去的燥火好像又有冒上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