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顧焰反問他,並沒有直接回答。
「沒什麼,就是問問。」莊惟的語氣很輕,似乎真的隻是不經意問了一句。
「也沒多久。不過他真的是個很擅談的人。」顧焰呷了口酒,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莊惟的表情說道。
聽到顧焰誇莊裕,莊惟心裏泛出一陣酸澀,沉了口氣,說道:「對莊裕,我比你瞭解得多。算是友情提醒你一句,他說想跟你合作應該是真的,但除此之外,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
「為什麼?」顧焰挑眉問道。
莊惟並不想多解釋,隻道:「沒有為什麼,你記住我的話就好。」
顧焰輕笑,「你這樣有點不講道理。」
這話讓莊惟心裏的酸澀轉成了怒氣,冷聲道:「你想聽我講什麼道理?你跟莊裕有聯繫的事你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莊裕打電話給我時,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顧焰壓住嘴角的笑意,也沒有與他爭辯。
莊惟心裏堵得厲害,聲音也略高了一點,「莊裕從小就喜歡跟我搶,無論什麼東西,隻要是我的,他都要搶。他是比我擅談,你和他聊得來也正常,但我告訴你,他未必真心想跟你交朋友,隻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他才想插一手!」
顧焰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聲音溫柔地說:「莊惟,你現在這樣,看起來很像是在吃醋。」
莊惟驀然紅了眼眶,有一種百口莫辯地狼狽感。
顧焰並沒有安撫,而是繼續道:「我可以理解爲——你喜歡我嗎?」
莊惟覺得這裏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顧焰看透了他一直在隱藏的東西,讓他無所遁形,心酸混雜著尷尬,讓莊惟起身逃回了臥室。
臥室的門「呯」地一聲關上,顧焰露出溫柔而愉快的笑意——他的小貓,這回是跑不掉了。
臥室的房門雖關了,但並沒鎖。顧焰走進去,就看到莊惟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
顧焰無奈地搖搖頭,走過去打開床頭燈,將光線調到最暗,才坐到床邊,拉了拉莊惟身上的被子,說道:「別悶在裏麵。」
莊惟不理他,就像根本沒聽到一樣。
顧焰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將被子拉了下來,他可不想莊惟把自己悶壞了。
猛一接觸光線,莊惟眼睛眯了起來,皺著眉也不說話。
顧焰笑了笑,替他將被子蓋好,說道:「好了,你今天喝得太多了,現在好好睡覺。有什麽事,我們明早再說。」
莊惟頭有些暈,但還是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麵無表情地看著顧焰,說:「你走吧。」
「你這樣我哪能走?」顧焰輕笑。
莊惟推了他一把,「你走,我不想見到你。以後我會跟你保持距離,你也別來找我。」
顧焰看著莊惟,輕笑出聲,隨即傾身在莊惟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
這個吻隻是點到爲止,卻讓莊惟全身僵硬地愣在那裏,瞪著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顧焰。
顧焰幫他理了一下額前的頭髮,笑道:「我可不想跟你保持距離。好了,我也不欺負你了,我的確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不是現在。因爲我不想你醒來以後記不清或者不認賬。所以現在,你乖乖睡覺,等明天醒來再說。」
莊惟凝視著顧焰,還是有些發怔。
顧焰嘆了口氣,說:「睡吧,我陪你。」
「你……」莊惟總算回過神來,但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麽。